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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听而已。”王秉嗤笑一声。
“继业你这就是说气话了。”糜晃摇了摇头。
“我说——”王秉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糜晃,突然笑了,道:“你这么为他说话,是真想明白了?不怕他以后翻脸不认人?”
糜晃点了点头:“自是了解品性后才能做决定。”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秉提醒道。
糜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东海糜氏精擅买卖。其中一项诀窍便是相人,相准后就不会犹豫。”
“世事难料。”王秉讥讽道:“谁能想到刘玄德在徐州待不下去,狼狈而走呢?”
“左不过‘赌’之一字罢了。”糜晃说道:“做什么事没风险?若瞻前顾后,我糜氏可做不了这么大的买卖。”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王秉叹了口气,旋又问道:“莫非你想招他为婿?他这种狠人,怕是没那么容易笼络,别整成引狼入室,夺了你糜氏的家财、部曲。”
“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糜晃面无表情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邵勋今年必被举孝廉,届时身份就不一样了。该怎样,实宜细思之。”
王秉脸色微变,讷讷无言。
糜晃是他的直属上级,能拿捏他的办法很多,实在难以公然对抗。
再看底下,从督伯、队主到伍长甚至大头兵,三分之二是邵勋的人,几乎把他架空了。
在洛阳这种动不动就拿刀子说话的地方,反抗的本钱都没有。
真要撕破脸,王秉怀疑邵勋会不会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直接拿弓弦把他勒死,再埋到野地里去,找都找不到。
唉,怎么会与这种人为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