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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崤坂二陵时,留李重率数千兵屯驻,把好后路。
北上大阳时,又令章古、余安埋伏于陕县西南的七里隘,甚至把具装甲骑都配属给了他们,这也是稳固后路的招数——不指望真埋伏到敌人,只是一手准备罢了,无功而返就已经令他满足了,因为这意味着敌人没来抄他后路。
历史上喜欢轻兵疾进的将领多了,有的甚至上了史书,被人称颂赞扬。
但轻兵疾进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胜在出其不意。
一旦敌人有了准备,多半成功不了,甚至遭受严重损失。
刘聪遇到邵勋,只能说算他不走运,恰好遇到喜欢结硬寨、打呆仗的乌龟流派。
如果他遇到的是同样喜欢弄险的将领,说不定就成功了。
所以,没什么好嘲笑敌人的。
每个将领的性格、风格都不一样。
事实上邵勋有时候也想尝试一下刘聪的作战风格,盖因他打仗固然稳,但有时候容易错失良机——有的战机,需要你降低自身安全冗余,冒兵败的风险来捕捉,但他不太愿意冒太大的风险。
“分析敌将性格、风格,尤为重要。”邵勋又最后补充了一句。
文书记录完毕后,呈递了上去。
邵勋看完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又递了回去,道:“班师后,编入《银枪军战史》。”
“诺。”文书小心接过。
回去后,还要润色一番,编入战史,日后这都是梁县武学教学时要用到的。
大军继续前行,于九月初五抵达了弘农。
太守垣延亲自出城相迎。
邵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
其貌不扬,矮小粗壮,肤色甚至有点黑,手上有厚厚的老茧。
这真的是士人吗?
还是说,长期面临战争威胁的边地士族与中原的士族不太一样?
“垣府君做得好大事啊。”邵勋笑道:“把我都骗了。”
垣延苦笑一声,道:“若非都督来援,弘农早晚失守。”
邵勋看着在远处列阵的千余弘农郡兵,问道:“府君还有多少兵?”
“一千六百余。”二人说话间,已来到列阵的郡兵阵前,垣延说道:“本还征集了一些丁壮,匈奴撤走后,便放散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