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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军是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不过了。
新蔡、南顿、汝南有多空虚,他也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十分愤怒。
“即刻点齐兵马,‘护送’李洪离境,他爱去哪里去哪里,孤不管,总之别在新蔡附近转悠。”司马确下令道。
“诺。”亲将应了一声,但并未离去。
“还有什么事?”司马确知道这个家仆出身的亲兵将领一向有分寸,不会多事,于是问道。
“都督,豫州境内流民众多,不仅仅是李洪一家的事情。”亲将提醒道:“沛、鲁、梁、谯、陈、汝、颍诸郡国皆有,多为王弥贼众残余,后又多了平阳、河东乃至关中流民,众至数万家。今虽捡荒地屯垦了起来,然贼性难改,农闲之时四处掳掠,居民甚苦之。”
“你想说什么?”司马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有点怀疑,这个家仆是不是收了钱,故意到他面前提这事。
“仆以为,或可上奏朝廷,令其各归各郡,免得生出祸患。”亲将答道。
司马确疑心稍解。
他知道亲将说的有道理。
居民、流民之争,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一州一郡的事情。
有些流民可以用,比如前荆州都督刘弘就收拢了大量北方流民,于荆州诸郡划分无主之地,令其定居开垦,成为居民。
但有些流民不能用。
比如散布在豫州诸郡的王弥残众,非常不安分。去岁大旱,赤地千里,流民与居民为了抢水大打出手,互相攻杀,死者无数。
就目前来看,豫州居民、流民之间的关系已经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居民有官面上的助力,有世家大族撑腰,流民则互相抱团,好勇斗狠,双方敌视已久,仇怨颇深,仿佛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迅速引燃堆积已久的薪柴。
“都督,前些时日已有游骑抓获自陈留南下的细作,此皆王弥所遣,试图煽动流民作乱,攻占城邑,杀死长吏,掳掠人丁、钱粮后北上,与其汇合。”亲将又道:“若让王弥得逞,则豫州大乱矣。与此相比,李洪都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