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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得钱孝仪一头雾水不敢吭气。
第二天,梁丰独自到卷宗房摸摸索索捣鼓了一个早上才出来,天气渐渐热了,闷得一头的汗。命杂役倒来一壶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才舒坦骂了一声:“直娘贼,我说怎么眼神不对呢!”那杂役吓得不敢说话,以为是在骂自己。
转过院子去找周震,周震正为了这几天遇不到他有些忐忑,一见大喜。急忙迎上去请入公事房坐下。
“周大人,今日下官有空,不知大人能去否?”
“能能能,左右衙门也没甚要紧事,今日天气晴和,梁大人有兴致。咱们正好去转转,便当踏青也好。”
两人各自带了一个下属,又命杂役驾了车,出东城到了汴河岸边。
“喂,快,那天来柳家吊唁的那位梁大人来了!”路边有几个曾见过梁丰的就开始嘀咕。
“诶你们说,遮么不是开封府准了咱们的状,派这位梁大人来公断的吧?咦,还有一位是谁?”
两人当然听不见这些议论,站在汴河岸边观周遭环境。
“梁大人你,这一路茅屋,全都将柱桩伸入河道,原先此处可并行二十人船十艘,如今两边厢一挤,六七艘都困难,这不是该当拆了么?”
“再请背后,咱们开封虽然土地平旷,叵耐收成不高,这些年朝廷又对耕地管得严,背后没法退让的,总不能拓了河道,却让这些百姓往后又去挤占田地吧?也只能强行拆掉了。可要按府尹大人的命,安置如此多的百姓,下官也着实为难得紧啊,今日一同出来,回去梁大人也好给下官做个证,府尹大人面前说说苦处,望老大人能体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