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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也是最头痛的,空额吃饷,此事源远流长,非我朝专有。可以我朝最重,为何,盖太祖爷当年订下国策,荒年招兵以安天下,如今冗兵比起国初,相去简直不可以倍数计。既然事情已经捅入宫中,再想捂着也是枉然,倒是枢府必然是主持裁兵或是查缺一事,那得罪的人,可比前面两条多了不晓得多少倍。演公,准备好了么?”
钱惟演风月无边的一个人,虽说利欲熏心,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明白的。听完梁丰劝谏的三条,登时脸色苍白,额头见汗。半晌喃喃说道:“如此说来,这个枢相的位子,可不是在火上烤么?”
“正是,因此小子才说,要坐上去不难,可要坐稳了,怕是有些费力。”
“那,试问玉田一言,要破此三题,计将安出?”老钱心想一客不烦二主,索性你一并帮我解了这个方程式算球。
“嘿嘿,说起来也简单,六个字足矣!”
钱惟演眼睛一亮:“哪六个字?便请赐教。”他太鸡冻了,宰相风度都不要了。
“冷心、铁面、辣手。”梁丰冷冰冰说出六个字来,直接打击得钱惟演要崩溃。其实这三样他都不缺,玩阴的他比谁都干得出来,可老钱缺了一样,胆色!要叫他当面锣对面鼓去跟那些丘八们干,还真怵得厉害。
“唉,来为难得紧啊。容老夫想想再说,想想再说。”钱惟演喃喃道,也不知是同梁丰讲,还是和自己唠嗑。
话已说完,老钱泄气以极,起身回家。梁丰苦留他用晚饭,老头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回家去扒拉小算盘珠子才是正理。
送走钱惟演,梁丰回到后院,冯程程赶紧跑过来问道:“什么事,他到底什么事?”想求证一下到底是不是为了自己爷爷要退休的缘故上门。
“呵呵,老头听说咱们爷爷年纪大了要致仕,心思活动能不能弄个正使做做而已。”
“那他该去找太后、官家呀,找你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能有啥主意?哼,无聊!”冯程程假装不屑道,其实心中满以自家老公如此高的行情自豪得紧。官家也求,相公也求。
梁丰见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好笑。也不答话,只是抬头天,自言自语道:“这雨季可就要到了,端午水一涨,也不知有多少人家遭灾。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