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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秋却说了一句离题千里的奇怪言语,他转头望向南边城墙,轻声道:“俞真意,你的位置最尴尬,既不是骄阳,也不是明月,这座天下少了你,反而还是完整的那座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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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小女孩拎着那根小板凳,走到了唯独没有关上院门的那户人家,看到了那个抱头痛哭的曹晴朗。
她敲了敲院门,径直跨过门槛,故意问道:“喂喂喂,有人吗?没人我进来了啊。”
等到曹晴朗抬起头,满脸警觉,她随手将小板凳丢在地上,左看右看,漫不经心道:“是你家的吧?我来还东西了。”
曹晴朗一把抓起地上那把柴刀,护在身前,“你是谁?!”
她还在张望,没好气道:“我跟那个穿白袍子的有钱人,是一伙的,跟那个头上戴着花帽子的家伙,不是一伙的。”
她看到了那座偏屋,于是转头对曹晴朗说道:“先前我看了一对狗男女拎着四颗脑袋出门,丢在了街上,滚了一地的血,我好心帮那些脑袋放在了一起,是你的什么人吗?你不赶紧去看看?”
曹晴朗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撒腿跑向院门。
她突然拦住他,怒目相向,“站住!”
曹晴朗有些茫然。
她问道:“你不谢谢我?”
曹晴朗愣了愣,欲言又止,满脸泪水地跑了出去。
她倒是不敢拦着一个手持柴刀的家伙,撇撇嘴,让了让道路,嘀咕道:“没良心的狗东西,活该变成孤儿。”
她推开屋门,正是陈平安的住处。
床上被褥整整齐齐,桌上的书籍,还是整整齐齐。
干干净净。
桌上还有一把空着的剑鞘。
没能找到吃的东西,也没有找到铜钱和碎银子。
气得她走到桌前,把那一摞书籍都推下桌子,摔了一地。
她突然眼睛一亮,书本卖了能换些钱啊,然后她盯着那把剑鞘,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偷偷卖了书籍,那个白袍子家伙估计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要是卖了剑鞘,他多半会狠狠收拾自己,到时候自己年龄小就不管用了。
她抱起那些书籍就往外跑。
已经默默打定主意,换成了一大把铜钱后,她要赶紧都花出去,只有变成食物吃进肚子,他才要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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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肥提着周仕和鸦儿的肩膀,重新找到了陆舫,依旧在那座酒肆喝着酒,不光是街角酒肆没了人,整条大街都空荡荡的,多半是南苑国朝廷早就下了严令,一旦有宗师之战,就会将所在坊市戒严,具体规矩,依循历史上的夜禁,这肯定出自国师种秋的手笔。
那位与陆舫曾经师出同门的貌美妇人,软绵绵趴在酒桌上。
笑脸儿钱塘的头颅和佩剑大椿,都放在了隔壁一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