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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并未有把那只签文的事放在心上,忙活了一下午便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等到暮色四合,夕阳下沉,布施就收了档。几人随着华夫人坐上小轿回到悦来客栈。
下轿时西边的太阳早已贴近水平线,只剩三分之一的半圆。
夕阳的柔光打亮了几人年轻的面庞,虽各自脸上均有些疲惫倒也光彩熠熠。秋香朝那西边一看,黑瞳中星亮的光点霎时被染成了淡橘色,明灭又闪烁。
而蹲在客栈外一角的小小身影便迎接了上来,他依旧是那破烂看不出底色的短衫,脸颊倒是干净了几分,大概是回去时洗过了脸。他扯了扯嘴角,努力扬起一个善意的笑:“秋香姐姐……”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害羞的味道,最后一个字更是轻到听不见。
“哦,你来了。”秋香对着小乞丐应道,指着下了轿子的华夫人道:“那是我们家夫人。”
“夫人好。”小乞丐也算得上是机灵,一听秋香介绍便依依行了个礼。那动作毕恭毕敬,不免让人心神好感。
华夫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眸色平稳看不出波澜。只是在她看见小乞丐露出的脚趾时,微不可查的蹙了眉,她道:“看样子的确是个机灵的孩子,先让秋香教着规矩吧。”
“是。”秋香低眉顺目应道。然后华夫人点过头,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客栈,深色的背影愈发走远。
片刻之后终见华夫人上了二楼,冬香歪着身子张望了许久,终于嘻嘻一笑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她盯着小乞丐来回转着圈,眼底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她擎着红扑扑的笑脸,抬了下巴,对小乞丐说:“嘿,小乞儿你多大了啊?”
秋香一听,便听出了她语气中微微的兴奋。华府中的丫鬟就属她年龄最小,现下来了个比她还小的,她倒是生出几分兴趣。
小乞丐朝她一看,又缩着目光投向秋香,见秋香没有任何表示,只好对冬香道:“十二岁了。”
“嘻嘻。”冬香笑了,笑得眉飞色舞:“你比我小几岁,记得也叫我冬香姐啊。”
小乞丐听罢,小脸立即一红,耳尖似乎能滴出血来,幸好他脸上还有些灰灰的印记一时面上倒也看不大出。
小乞丐恼:“谁要喊你姐了!你多大了?”
“十四了!”冬香叉腰挺胸,看着小乞丐垂头,眼里的得意劲更胜。看来她已寻到了新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