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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沛被她哥带回鲛宫,足足半年没出过门。再出来时,她身上便多了几样抑灵器。平日里灵力使用过度,也需借助丹药平稳。
半月前那条鲛人向她求亲,鲛君没有出面阻拦。
同族情谊为小,更重要的是那条鲛人的妖息属木。
妖息属木,便能随时蕴养、安抚她的灵力。
若他俩结亲,哪怕不使用抑灵器,也无需担心她的灵力会再失控。
木灵而已。
烛玉不露声色地压抑着自己的气息,任由木息香在血液中横冲直撞。
他也可以的事,又凭何要让旁人来。
虞沛离得更近,两手搭在他身上。
少年的身躯在蛮生蛮长中渐近成熟,一身肌肉紧实有力。那是经年累月的搏杀养出的线条,流畅结实得恰到好处,蓄着亟待偾张的力量感。
而眼下,那线条却因她的触碰不受控地轻微鼓跳着。
虞沛仔细嗅着,终于找着了木香的来源——
侧颈的伤口正缓缓溢出淡金色的血,没有任何腥气,反倒沉着股清新木香。
龙血消失得快,常是刚刚流出,就散作了淡金色的雾气,经风一吹便了无痕迹。
与之相应的,那股子木香也时轻时重。
木香一淡,那令她杀欲陡起的灼烫气息便倏然涌上,如刀戈迎面而来,挑弄着她本就不算平稳的神经。
木香浓了,她又得以平缓。
虞沛在这反复折磨下变得越发躁怒,渐渐地,那点淡息也没法安抚住她。
敌意驱使着她攥紧灵刃,刃尖对准烛玉颈上微弱起伏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