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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如焰。
从那暗处径直折来, 像伏在密林里窥探的豺豹。
手指一蜷, 虞沛直起身子。也是这微弱的变动,叫她看清楚了烛玉的脸。
微挑凤眸中不复往日的疏狂朗快, 而是沉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她下意识想避开这打量,视线便落在他侧颈的伤上——白日里他穿了件圆领袍,她咬出的痕迹被遮去大半,至多在动作幅度稍大时露出些微淡红。
眼下,她才看见那乱咬出的几道浅浅牙痕, 像印记一样烙在他颈上。
“你没涂那个药?”虞沛转瞬就忘记了方才的怪异,心思全在她弄出的伤上。
银阑给她的药膏效果很好, 要是涂了,莫说伤痕,连红印子都该消了。
“小伤而已。”烛玉穿进一只袖子,薄衣半搭在身上,“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这么热的天, 你要时时刻刻捂着自己的脖子吗?”
虞沛快步上前, 伸出手。
“把药给我。”
烛玉也不问她做什么,从袍子里掏出瓶药膏递给她。
虞沛接过:“坐那儿。”
他便又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曲起双臂, 懒散搭在膝上。他还是半穿着那件单衣, 躬下背时, 脊柱沟若隐若现地起伏着。
膏药珍贵, 虞沛用起来却毫不心疼。
她抹了一大块,跟糊泥巴似的往他颈上涂,边涂边说:“好歹是我弄出来的,总不能不管——下回要再遇上这种事儿,你就把我绑起来,省得我乱伤人,我又不生你气。”
烛玉没应声。
“听见没?”虞沛顺手往他肩上拍了一掌。
“啪——”一声,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