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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凝十三了,小时候是个闷罐子,这几年倒欢泼不少。只是少些朋友相交,也爱藏话。她与母亲一样,灵息属火——说来好笑,前两年叔峤说她长得越来越像母亲,夜里便撞见她抱着镜子泪汪汪地喊娘,现在一见着镜子就要撒通脾气。”
他说得慢,像是饭后闲谈。
而对面的浓雾已经完全凝成鬼形。
它拔地而起,足有半座楼阁那么高,嘶吼着扑向他。
虞沛在旁,攥紧拳,另一手则已作剑指。
阴森鬼气扑面而来,沈仲屿抬起眸。
他捱了这么多时日的苦累,目下才从泛红的眼眶间显出些疲态。
“父亲,幼时您教我习箭,这些年来,仲屿未有片刻懈怠。”
如何不让他早些知道呢?
在他强撑笑面咬着牙往前过时,也有人蜷伏地底,为他恸哭。
他抬手结印:“奎照十六星,蒙秦山开,千卷藏。”
话落,一幅空白卷轴在他面前展开,泛着淡色青芒。
他将手伸向卷轴,一握。
一柄玄黑长弓飞速在他手中成形,上刻绀青花纹。
恶鬼逼近,沈仲屿推弓搭箭。
隔着稠黑的雾,他恍惚瞧见了院子东角的那株核桃树。
他刚学弓时,父亲会在树上画些大小不一的痕迹,当作射箭的靶子。
他力小,最初瞄不准不说,哪怕射中了,箭矢也会被树皮弹开。
而现下他已要垂下眼帘,才能看见那些模糊不清的印记。
恶鬼嘶嚎着,戾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