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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节之后,张宁想起上次送人参被直接丢在一边,心里就想:我今天的礼品虽然在部堂级别的人眼里算不得多贵重,可也花了小二百两银,十几万块啊!别被当成垃圾了那真是钱花到了黑窟窿里。
他便将长盒子打开来,说道:“去年在京时,恩师赐学生《克疏诗集》,学生时时研读……”其实读过屁,拿到之后至始至终没翻过,这会儿不知道丢哪去了。
吕缜淡淡地点头。他又接着说:“初时读得不太明白,可静下心来越读就越叫学生拍案,字里行间或抒胸臆抱负或忧国忧民或洞察春秋万物,教人口齿生香俗气尽涤。”
那吕缜的女婿张鹤笑而不语,虽没说什么话,但张宁似乎猜测这家伙在嘲笑自己拍马屁。不过吕缜本人倒很是受用的样子,如果说哎呀您的官当得好大好多钱啊,老师肯定非常不爽,但说他诗文好就是另一回事了、张宁觉得自己再说“恶心”点也没关系的。甭管老师做的什么官,他进士出身本质就是个文人,说他学问好比什么都管用。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平安如今做官了,不仅要时时读书,还要学以致用,方不负胸中学问。”吕缜说道。
张宁忙道:“学生谨记教诲……”说着指着木盒里的东西道,“这次学生上京赴任之前,偶得几件书房之物,学生愚钝不辨古今,但觉恩师著书立说时或许用得上。这砚台有好友称是汉未央宫的瓦片做的,笔是嘉兴山羊毛作的‘湖笔’,倒也难得颜色纯而均匀,没有杂色。请恩师笑纳。”
他说罢向小妹递了个颜色,小妹脸色都白了起来很紧张,便双手拿起东西低着头走过去放在吕缜旁边的桌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没有任何礼节赶紧就跑回了张宁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