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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定北也兴致缺缺。原本以为老夫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真知灼见,没想到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国子学的世家子弟原本从军的便没几人,从兵法中领略一些处事手段和见解才是进学府教导的目的。
当头一盆冷水,起初的兴奋也不翼而飞。
过了一日,宁衡又跟着朱定北回了镇北侯府。
他带了自制的药枕,老夫人老侯爷和朱定北各有一个,老侯爷还额外多得了一份膝盖和腰上用的药带,主治他关节疼痛之症。
老夫人喜得笑逐颜开,直夸宁衡可心周到,末了又言说:“你这孩子,往后可不要劳动自个儿,这些呀,你给一个方子让底下人忙活就是了。”
她虽未点明,但宁衡懂她的用意。
朱家人对他亲厚并非要他有所回报,希望他能在这里自在些,不要总将这些放在心里。
宁衡乖顺地应下,又留了晚饭。
朱定北见老夫人只劝宁衡,恨不得让他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不由幸灾乐祸地笑。虽然镇北侯府出自的手艺不及长信侯府万一,但能让宁衡多受些眷顾也是美事一桩。
饭毕,再说一会儿话,宁衡便起身对老侯爷行了一礼,口称有事请教。
祖孙三人纳罕,老侯爷自然不会拒绝。
到了前院书房,屏退左右,老侯爷才道:“阿衡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不能让朱定北听见,那想必是长信侯府上遇到什么困难。他能做到的一定相帮。
宁衡却说起了他的乖孙:“朱阿爷,长生初回京城是曾有太医诊断开方,不知是哪位太医,脉案可有保留?”
老侯爷一惊,说了那太医的姓名。脉案放在后院有老夫人收着,此时并不方便,他便追问道:“阿衡为何这样问?”
“宁衡略通歧黄之术,前日夜里长生被梦魇住了,心悸气虚,浑身冷汗。我给他诊了脉,又同我几位师父讨论一夜……”宁衡说着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道:“长生当初在塞外重伤时,可还遇到什么意外?”
老侯爷早便察觉到朱定北有心事,朱定北未曾言明他便也没深想,毕竟孙儿只是个孩子,哪里有那么深的心思?
此时闻言才知自己想得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