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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烟祸国殃民,当年林文忠公虎门销烟,就是为使黎民百姓免受大烟之苦,沈大人,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一个头缠白布,穿着打补丁的长衫的秀才哭道。“当年我家颇有家资,就因家父吸食大烟,家资为之败空,襁褓中的妹妹也被卖掉成了我爹的大烟钱,家母因此气病而亡,如今沈大人要以烟税养船政,叫我等如何心服?”
“沈大人你不能啊——”
“沈大人即使身死也不能啊——”
“谁拿了卖大烟的钱,不得好死!”
这句话好似在干柴上丢了一个火把,人群情绪激动的程度开始进一步升级。
“请沈大人出来——”
“沈大人出来!”
大清的百姓,远没有后世暴民的胆子,即便是聚众诉求,起码的身份高低还是不会忘的,位份礼仪还是讲的。
沈葆桢坐在屋内,听着门口传来的阵阵鼓噪之声,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他心里知道,自他默认以鸦片税养船政之法起,早晚都会有这一幕的出现,只是没想到来得会如此之快。
“各位乡亲父老!静一静!请听本官一言。”吴仲翔等几名船政官员跑了出来,看到愤激的人群,吴仲翔的心不由得一沉,说话的声音也禁不住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