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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曹燕的表情僵了僵，很快恢复如常，浅笑着接过，学着电视上别人品茶的模样，小口轻啜起来。
“萧先生请。”庄越又端了一杯递给萧黎歌。
“谢谢。”萧黎歌不动声色地接过，随手往边上一搁，目光却飘向曹燕，眉头轻拧：这女人在外面这么不设防，要是就她一个人来，被人下了药都没知觉吧！她看不出别人有用心吗？早知如此，让她还跟以前一样丑丑的岂非更安全！
感受到萧黎歌的目光，曹燕回望过去，隐隐察觉他的不快，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喝茶的姿势有问题？她想估计是这样，为免继续“出丑”，赶紧搁下。
庄越默然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头念转，用随意的语气问道：“冒昧地问一下，萧先生在哪家单位高就？”
“跟她一样，地地道道的农民。”萧黎歌淡然地回道。
农民吗？庄越从萧黎歌身上，探不出深浅，便将目光投向曹燕，发现她正迷茫地看着萧黎歌，便怀疑这个人的来历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他从一开始就讲很纯正的普通话，很可能压根就不是本地人，本地的可没有谁能把普通话讲得那么标准。他在隐藏什么？
“对，他就是我们村的。”曹燕受到萧黎歌的眼神暗示，赶紧笑着应和，并转移话题：“庄老板，我刚才说的事，你要是有困难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
“哦，不好意思，一喝茶就忘了这茬，你刚才说的情况，再讲具体一点，我方便的时候帮你问问。”庄越脸上略带歉意。
“是这样的，我养的肥猪快出栏了，还有母猪也快下崽，另外，还种了些树苗……”曹燕把情况讲了个七七八八。
“一二十头肥猪，要找销路并非难事，看你这么郑重，八成是价格方面……”庄越马上就找出了症结所在，对于上次的交易，他还“心有余悸”，她不会是又想来卖他个高价吧？这样想着，他立马补充道：“我这酒楼倒也有需要，但这么多，我也吃不下，而且，不管在哪里，都是以质论价，这点曹小姐应该清楚吧？”
他没讲出来的是，你毕竟卖的只是普通土猪，而且，这么多头，八成还喂了饲料，我就算要少量，也不可能给你高价，生意场上可没有兄弟、朋友，男女交情嘛，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曹老板说的这些，我都了解，你大可放心，这次我可不是找你推销。”曹燕先给庄越吃了一颗定心丸，才接着说道：“庄老板说得没错，确实是因为价格问题，因为我的猪，肉质绝对是其他猪肉无法比拟的，我这养殖方式跟其他人的不一样，我全程实施放养的方式，并且喂的食料都是最天然纯正的，我想，价格高一点也不过分……”曹燕将自己喂猪的方式简单说了一下，却并没有提及山洞布阵和自己能召唤猪来来去去。
“让猪在山里自由活动？”庄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放牛的，有放羊的，放鸡、放鸭的，就是没听说过把猪放在外面让它们随便跑。
“嗯。我还拍了照片，你看看，我的猪是不是跟别人家的长得一样，放养的猪，长势特别好。”曹燕递了手机过去。
庄越半信半疑地接过，看了会，实话说，他又不是猪贩子，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不过，也不想扫了曹燕的兴，一边看一边点头：“既然是优质猪，确实不能走普通的销售渠道。但说实在话，我们县的人毕竟受经济条件限制，健康饮食、绿色食品方面的关注不够，想在在这里卖个跟它们的价值相配的价格，难。”
庄越说的这些，正好也是萧黎歌顾虑的，担忧地朝曹燕看去，见她的眼神多少透着些失望，不觉有些心疼，接过话头：“庄老板的意思是，起码要市里，甚至更远的地方才能找到识货的买家了？”
这话，明着是询问庄越，暗里，却是让曹燕不要绝望。
“嗯，萧先生说得没错。”庄越点头称是：“市里的大型超市和商场倒是有卖生态猪肉的，我跟其中的一两家还有一定往来，但这猪肉运那么远，所花的运费折下来，还不如在本地当普通土猪卖划算。”
“运费……”萧黎歌沉吟了一下，却没继续说下去。
“这样啊。”曹燕的失望情绪又浓重了些，却没过分透在脸上，略一思索：“庄老板，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他们的电话提供给我，我跟他们具体谈谈。”
“电话倒是有，但他们多少给我点面子，我去谈应该对你们有利一点，我最近正好有事要去市里一趟，我到时帮你问问，给你答复吧。”庄越婉言拒绝地同时，却在为自己铺路，这可是继续跟曹燕往来的好借口，等他给她办好了事，就该轮到她回报了。
“庄老板说得是，那就麻烦你了。”尽管不确定庄越的话有几分真，但多少给了曹燕希望，这个问题算是有了眉目，但其他的：“另外，还有仔猪和树苗，你知道哪里有需要吗？”
“猪仔的话，城郊有几家养猪场，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需要。树苗方面，我也帮你们留意一下，树刚种下去，也不用太急。”庄越说话间，有意无意地抬手看了下手表。
“既然如此，就多谢庄老板帮忙了。”萧黎歌扫了曹燕一眼，站起身来：“我们现在就去养猪场问问，就不耽搁庄老板的宝贵时间了。”
“给庄老板添麻烦了，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茶叶，庄老板看看还合不合你的口味。”曹燕收到萧黎歌的暗示，将手上一直提着的一盒茶叶放到庄越面前。那包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绝非农家自加工能达到的效果。
“这……”庄越一眼扫到盒子上的商标，正是自己经常喝的品牌，那价格，可不是普通人承担得起的，暗喜，但表面的客套还是要的：“两位太客气了。”
双方退让了下，最后，庄越“盛情难却”地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