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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说说妈的问题?”曹长江一直冷眼旁观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暗暗地还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会见大家都坐下来,一脸担忧,无关痛痒地开口。
他心里极想说的是,看吧,你们原来是靠见不得人的手段发起来的,离再次潦倒也不远了,你们穷,就穷一辈子吧!
曹长城抬眼朝里间看了看,才肃颜看着曹长江:“这个事,我们晚两天再说吧。”
此时,张爱兰已经去里间躺下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还是趁早安排吧,要是你们都坐牢去了,那妈怎么办!”曹长江不但没有丝毫恻隐,甚至,还乐得趁火打劫,全然无视屋子里其他人都用愤怒和失望之极的眼神看着他。
“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我现在没心思跟你说这些!”曹长城的目光紧紧盯着曹长江的脸,眼中冒着火星。他有生以来发的最大的两次火,对象无一例外地成了曹长江。
曹长江倒是沉得住气,云淡风起地说道:“长城,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安,你什么都不用做,给我十万块,我拿着,带上妈就走了,不会在这里继续烦你,这样不是更好吗!”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来拿去!”曹长城气急,随口甩出了曹树林经常说的一句话。
“弟呀,我是为你们着想,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曹长江倒是一点都没被激怒,曹长江煞有介事地说着,越说越来劲:“你想啊,你们这钱来源有问题,要是被查了,不是全部要上缴,到时什么都没有了。与其给别人,你还不如给我,我也不是自己用,我拿来都是照顾妈,给她置办东西,管她吃穿。”
曹长城听到曹长江这样污蔑自己一家人,气愤至极,重重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坐的凳子上,站起来,红着眼睛看着曹长江:“你说我们的钱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那都是我们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我们凭什么要上缴,要给别人!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但这是事实啊!”曹长江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信口说道:“你想啊,你们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有钱了呢?是曹燕创造的是不是?而她从哪来呢?她有那本事自己去创造?她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当大伯的又不是不知道!她男朋友萧黎歌,你的好女婿,他是骗子啊!他们自然是一起诈骗,一起分钱了。而你们呢,明明知道,就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们的低吗。如果不是通过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们又怎么可能突然就有钱了!你们还以为谁都能赚到钱!要像我这样,靠自己的本事,赚的钱才稳稳当当,永远都是自己的。”
“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做见不得人的事了!我们每一分钱,都是拿东西去卖,换回来的!我们没有靠别人,更没有靠骗!”金秀芳正在洗碗,她一向不爱插嘴的,听到曹长江这话,实在忍无可忍,说话间手愤怒地一甩,袖子带到灶上刚洗好的碗,那叠碗顿时掉到地上,哐哐当当,碎成一摊,那声音,把屋里的人都震得一颤。
“弟媳妇,没看出来,你还挺凶,难不成你还想用碗砸我?”曹长江见此情形,借题发挥。
听曹长江这话,金秀芳怒不可遏,却没接他的话头,而是看着曹长城说道:“你看看外面是不是谁家的狗在那一直乱叫,把这些拿出去扔,把狗赶走!”
“弟媳妇,你这是指桑骂槐,你说我是狗,那我跟你男人一个妈养的,他是不是也是狗!你还连妈都骂进去,我今天是不是该替他们管教你一下。”曹长江心虚,立即就对号入座,黑着脸站起来,朝金秀芳迈步,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见状,曹长城也站起来,而马丽花反应更快,向金秀芳靠过去,对曹长江怒目而视:“曹长江,我尊你是个长辈,更是看奶奶的面子,一直没说什么,可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还做出这副样子,你以为我们剩下几个老弱妇孺就好欺负吗!既然你为老不尊,我也不用对你客气了!”
“曹长城,你看看,你这一家,都没规矩没礼貌,你一个儿媳妇,竟然直呼我的名字,没家教,真没家教。”曹长江目光扫了金秀芳和马丽花,撇撇嘴,直摇头。他觉得,曹树林一走,他完全没有威胁了。
真是绝了,竟然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男人,竟然还妄论别人的人品!马丽花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想着要是曹树林在家,此时他要打曹长江的话,她绝不会拦着,可偏偏最需要他发飙的时候人不在,其他人都不是曹长江的对手,那怎么样才能杀杀他的威风呢?
她着急地想着,目光扫了四下,当看到正蹲在凳子上警惕地盯着曹长江的小松松时,顿时有了主意:“小松松,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说话间,手指直直地指了曹长江。
“你让它赶我?”曹长江看马丽花的眼神有轻蔑、还有讥笑,他们真是找不到帮手了,竟然指望一只小松松能把他怎么样。
但事实就是,他太狂妄了,并很快为他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小松松得令,丝毫没有含糊,当即跳下凳子,向曹长江蹦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它已经蹦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脸毫不留情地一阵猛抓。
曹长江的脸上很快添了几条血路子,眼神已经由开始的惊惧变成狠厉,伸出两只手想要抓住小松松,无奈它实在太灵活,在他的肩头和头顶蹦来跳去,他非常被动,抓了好多下,都没揪住,但抓掉了小松松的几把毛,它吃痛,也叫了几声。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动物。
而此间,马丽花看出小松松到底个头太小,担心它终究不是曹长江的对手,这样下去不行,情急之下,才想起熊样来,便赶紧从后门出去呼唤了几声。
在没人召唤的情况下,熊样白天通常在林子里自由活动,晚上才回她和曹树林的屋子睡觉,此时,也正在他们后面的屋子里,听到她叫,便很快跑来了。
曹长江正和小松松缠斗着,反手往后面一抓,抓到一个粗粗壮壮,毛茸茸的东西,心里还在高兴,以为小松松的身子被他揪到,歹毒地使出全身力气捏,不想,那东西一下就把他的手甩开,接着,他的后脑勺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掌,痛得眼前只冒金星,头嗡嗡着响,人也打了个踉跄。
他还没醒过神来,背上又挨了一掌,那感觉,简直就跟心脏被拍碎了一般。待他好不容易站稳转过身去,又一掌拍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那脸,很快就跟蒸糕似的涨了起来。
而此时,他终于看清了,打他的不是小松松,也不是人,是一只黑熊!
妈呀,哪里来的黑熊,熊不是会吃人的吗!
这黑黑的大家伙,把曹长江吓得屁股尿流,急着逃命,往门外跑,其间身上被熊样揍了好几下,惨叫连连,终于跑到门口,脚下不留神,绊到门槛上,门牙当即被磕掉了两颗,顾不上疼,爬起来,也顾不上看方向,哭爹喊娘地就往坝子那边冲,坝子底下是一片小树林,有一段长长的斜坡,他没刹住,就那样踩空,一路滚了个痛快。
要不是马丽花让熊样掌握着分寸,估计他早就被拍得心胆俱裂了。
而屋子里,马丽花一边安抚着被她叫住的熊样,一边向曹长城和金秀芳询问:“爸、妈,我早先忘了,该叫树林把熊样带上,这样也多一个帮手,你们说要不要打电话叫他回来?”
金秀芳有些犹豫:“树林走好远了吧?”
曹长城也迟迟疑疑的:“他再回来耽搁一下,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燕他们,这晚上也不敢把车开太快。”
“那怎么办?本来这么晚了不想打扰诸葛伯伯的,可这事……爸,要不你打电话给诸葛伯伯,让他给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