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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上次托人带回去的银两爹娘可有收到?
张柏手中不停,心中也在默念文章,这间小屋是府学专为学子设的静室,旬假时少有人来,今日更是只有他一人,倒是清静。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几人杂乱的脚步渐近,不多时,一人使劲推开了门,大声笑道:“你们怕甚?今日旬假,哪里会有人在这儿——”
张柏抬眼,与那人目光撞上,两厢静默。
这几人都是富家子弟,平日里有些倨傲,不太看得上张柏这样的穷酸秀才,张柏也不喜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和他们只是泛泛之交。
适才说话的是隔壁县的秀才秦启仁,他是这几人中领头的,说是在隔壁县当混世魔王惹了民怨,被父母送来府学读书,其实是为了让他避避风头。
秦启仁生得痴肥,脸上的横肉挤得眼睛只有一条缝,他用一双小眼上下打量着张柏,笑了两声,“大家进来便是,我今儿可买了那福悦楼的醉春风,咱哥几个不醉不休!”
这张柏穷的穿不起一件好衣裳,却惯会招揽人心,连几个训导都格外看重他。
叫秦启仁看来,这种面上清高正直的,其实虚伪的很。
他今日就要揭穿他的面具给大伙瞧瞧!
府学禁酒,秦启仁却故意拎着酒从张柏面前走过,张柏眉头微皱,却未置一词。
秦启仁在张柏身后坐下,其他几人见张柏并未说话,舒了口气,也走了过来。
几人开始在静室中饮酒,浓浓的酒味袭来,张柏微微一挑眉,打算抄完这卷便走。
他没必要和这帮人起争执,因为过两刻钟便会有训导来巡视。这秦启仁摆明了是要激怒他,他怎会撞上去叫他羞辱?
划拳嬉闹声越来越大,张柏屏气凝神,一笔一划都写的极为认真。
这书呆子这样也能坐住?秦启仁心中恼怒,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不信张柏不喜那些风月旖旎之事。
张柏还有一页便要誉完,身后秦启仁的声音却忽然放大,高谈阔论他出入烟花柳巷的经历,尽是些污秽之言,让张柏越发难以忍受。
忽听有一人问道:“启仁兄,听说你那堂兄也是个厉害人物,连燕春楼的花魁都为他神魂颠倒,愿自己赎身做他的妾,这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