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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年,家里失了一场大火,母亲为了护我而全身烧伤,上一笔外债还没还清,下一笔钱又借了出来。
父亲为了家庭四处找零工,可以说除了偷钱抢钱什么都干了,发传单,给人修家电,捅下水道,捡垃圾···可是这个经济上的大窟窿什么时候才能堵上啊,也就是那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放在家里那厚厚的一沓借条。
父亲倒下了,过度的劳累终于击垮了他,那天病危通知书传到家里的时候,母亲刚刚煮好那锅清可见底的稀饭,我也刚刚将那一叠咸菜端到桌子上,我们还在等着父亲回来吃饭,可惜只等到了一个催命的电话。
我现在都还记得母亲的神情,她的嘴唇从未像那次一样干涩,她的脸庞从未像那次一样苍白,我记得我当时问:“妈,刚刚谁打的电话啊?”她告诉我:“是你大姨打来的,说她刚给你买了一袋饼干,我现在就去你大姨家给你拿过里啊,听话,乖乖在家里等着啊。”
“嗯。”于是我就乖乖的一个人在家里等了他们很久,可是我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再见到他们。
那是我母亲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撒谎吧,他一直教导我要做一个诚实的人,可是她撒谎了,她的眼神一直在躲闪。
万幸,我的父亲在十几张病危通知书中还是保住了性命,可是他却变得孱弱至极。
这次变故却给了我那么多的东西,本不属于我那个年龄的东西——痛苦,绝望,让年幼的我第一次见识到了人心的自私与冷漠。
“反正人都要死了,你就别再浪费钱去救他了。”
人心,在生死之间,在利益之间,终于暴露出了他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