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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屋脊的时候,我碰到一名来自普林斯顿的数学家,在他身上我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指引我来到比利牛斯山下的这个古老村庄”,
“直到见到这位格罗腾迪克先生”,杨立函说,“我一个月前来到这座村庄的时候,老人正处于一种奇怪的狂热中”,
“他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最后拿出那叠稿件的时候,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我陪了他好几周才缓过来,后来我看到他阅读的论文,好几篇是你的名字,就跟他说我认识你”,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让我把稿件带给你”。
王一男和杨立函沿着小屋边上的一条小河漫步,这个村庄里面,偶尔有一两栋小屋冒出炊烟,给这座荒芜的小镇带来点人气,“他这个时候会小睡一会,我们在村口的小馅饼店坐坐,等下他会过来吃东西的”。
俩人在馅饼店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杨立函也是那种话特别少的人,王一男更不要说了,虽然刚才跟格罗腾迪克信誓旦旦的说他对人类文明有信心,其实心里还是一点都没底,他一直在想着,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人类文明真的有可能被比自己更强大,而且无法理解的的人工智能带向不可知的深渊吗?
过了没多久,也许两个小时,也许更短,格罗腾迪克出现在馅饼店门口,他跟王一男和杨立函打了声招呼,就跟他们坐在一起,
“我仔仔细细地想过你说的话”,老人对王一男说,
“确实,除了自己以外,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甚至,改变自己都变得那么的困难”,
“不过,我老了,也不想再花时间改变自己啦”。
“年轻人,有没有兴趣跟老头子聊聊天,从你们的论文里面,我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格罗腾迪克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位大师看来是准备传授点独门秘籍啊,王一男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王一男给钱中华打了个电话,听说他是跟格罗腾迪克学几招散手的时候,钱中华立刻就不催他赶紧回国了,“多学点,这哥们的理论好像还是密码学的基础”。
跟周慧还有公司打了声招呼,王一男就在这座小山村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