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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炎知道她那个世界有种玩具, 变换位置,看到的图桉便不一样。这幅画的作者已经谙熟那种手段, 竟然能在一幅画上将其熟练运用,画技实在神乎其技。
不过, 也有可能是两个人画的。后来者觉得毛毛的眉眼儿跟离炎很像,便在原画上施展神技,改动成了离炎的模样。
而那大变态,便就是那么无聊讨厌, 却又本事了得的人!
他一定是被关在这里久了, 烦了, 又出不去, 便提笔破坏人家的画!
或者他想给她留下点线索!
“这屋子古怪万分,我觉得他一定来过这里!”离炎隐隐激动道, “不然, 怎么这里会有我的画像呢?”
之前影还不觉得,此刻看了画像之后他也开始怀疑了, “那我们再仔仔细细的将这个屋子再搜寻一遍。这里要是发现不了线索,就回头将前面那八个房间都找一找。”
“嗯嗯!记着,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物件,它有可能是开启密室的机关!”
画是没法补救了,离炎将它小心翼翼的卷好,看书桌下面有抽屉,便将其妥善的放入了抽屉里保管。
随后从中单下摆撕下几片布料来充当抹布,干脆就为屋主人把房间打扫一下, 权当表达弄坏画像的歉意。
影瞧见了,也跟着照做。
两人便各据一端,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翻看各色摆件,以求能找到颜妍来过此处的蛛丝马迹。
一面玉质的山水屏风将整个屋子隔离成了两个开放式的房间,根据摆设看得出来,里面是供人休憩的地方,外间则是用来读书休闲的所在。也因此,外间的摆设要比内里多,且精致,墙上、地上、架子上……东西搁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
这屋主人似乎也是个很会享受的。
离炎知道颜妍喜好珍玩,故而一直在外间细细打扫清理。听影说这屋子内的东西都很古老,又珍贵,她便将每一样东西都拿在手中把玩良久,好似在替颜妍欣赏。
影收拾好了他那边后,见她若此,便无声的走到里间打扫去了,只想将剩余的地方都留给离炎,以成全她的念想。
屋中的烛火无风自动,半明半昧的光影无声的掠过离炎的眼,像是一个人温柔的手,眷恋无比的轻拂过她的脸颊,再摩挲上她的眉眼儿,最后一声叹息,无奈的离开了,没有惊扰到她半分。
离炎刚擦干净一张圆凳。
那凳子外形像面腰鼓,中间镂空,腹部鼓鼓囊囊,看着挺圆润可爱。不过,虽是楠木做的,可惜时间长了,表面的红漆已经剥落起皮,整张凳子的色泽也同那个书桌一样,晦暗无光。
她端着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重新搁置好,然后直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
对面墙上一缕晃动的烛火阴影终究引起了离炎的注意。
她的目光便转向墙根下立着的那个铁架子,架上搁着一个约三十多公分高的多枝烛台,像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
那烛台浑身呈金黄色泽,怕是黄金打造的,即使落满了灰尘也掩盖不住它金色的光芒。烛台上每根伸出去的枝桠顶端都顶着一个碗状的灯盘,上下错落有致的分层布置,蜡烛便插在碗里,总数有一十三根,根根有她手腕粗细。
此时那盏多枝灯台上的蜡烛尽皆已点燃,灯火交相辉映,投射在那金黄色的灯盏上,闪闪发光,异常明亮。华灯便彷若一棵火树,炽烈辉煌。
离炎这才恍然想起那面影壁早已关闭,这里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可他们进来起码有半天时间了,怎么这些烛火一直都还没有熄灭呢?
这就意味着有其他的通道与外界相连,这才令房间内空气流通,不然屋中也不会积满了灰尘。
但是好像也不对。
不是那面影壁打开的时候,屋内有了空气,这才使得这些灯烛自燃起来的么?
可是蜡烛不是新的,那它们从前又是怎么熄灭的呢?
想不通,想不通。
哦,还有,这些灯烛好像总也燃不完。这么长时间了,蜡烛还是那么长一截,似乎没有下降过半分,连烛泪都没有。
据说世上有种千年不灭的长明灯,那蜡油乃是用南海鲛人的膏脂做的,可以燃烧千年,不知道这些灯烛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这样子。
离炎掩不住好奇,便走过去,想要端盏蜡烛过来闻一闻,看看有没有鱼腥味儿。
却才走了两步,愣住了。
灯架前有一张琴桉,琴桉上别无他物,除了一张琴。
书房内有琴不奇怪,奇怪的是……
离炎以为是自己眼花,便紧走几步来到近前仔细端看,愣住了。
她刚才还真没有看错。
这张琴上一点灰尘也没有……
可还是有些不信,便伸出两指在琴上抹了两下,再一看自己的手。
手指上干干净净的,连灰尘那粗粝的感觉都没有,这琴的确是纤尘未染。
然而,琴桉上却灰尘仆仆的。
琴桉和琴,一个干净得彷若如洗的碧空,一个似是尘垢满面的老妪,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离炎愣了半晌,扭头看另一端,影不在,他还在里间收拾。
她忙扯开嗓子喊道:“柳树,柳树!你快出来看看!”
影听到她喊,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这是你擦的吗?”离炎指着那张琴问。
影看了看那琴,茫然道:“没有啊,我没擦过什么琴。”
离炎定定的看着他,慢吞吞道:“……我也没擦过。”
影顿时张大了嘴巴,目光就定在了那琴上,“你也没擦拭它,我也没有,那这张琴怎么会这么干净?”
影终于明白了她唤他出来的原因。
“之前进屋时你注意到这琴没有?”
“没有。倒是这盏灯,我看着挺华丽的,便多看了两眼。”影说着,视线往上,将那个辉煌的多枝灯台又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