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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逦濡湿的银发,半压进发里的青白手腕,永远游离而又略带攻击性的五官。明明孤身一人,瘦削且没有后援,却始终现出刀刃般的强势。仿佛他的骨头是什么打碎碾碎,还能硬生生再撑起来的玩意。
勾起青年苍白的下颌,诡物居高临下审视这张哪怕用神明标准来衡量,也称得上极致冷艳的脸。
他难得感兴--他究竟要被逼到什么处境,才会彻底崩溃掉。
他对卫厄这只蝼蚁印象深刻一-他是所有"食物"里,唯一一个来自他完全不感兴的低维位面的。当初,卫厄被抽进无限空间时,他还略微投去一丝扫视,发现是个估计一轮副本就死的低级蝼蚁就漠不关心地移开了。
结果,不感兴的食物却在最短的时间里,一步步杀到他面前。
哪怕陷入昏迷,下颌一被挑起,青年对他深入骨髓的厌恶立刻反应在眉宇间。
冷而凉薄的眉厌烦地压着,一瞥过去,就知道他的憎恶。
主神恶意扯了一下卫厄的银发,欣赏他深蹙的眉。在青年半昏迷着侧首要带回发丝时,主神俯身,尖利的牙齿在他颈边再次狠狠一咬,品尝食物混杂了一丝厌恶气息,但仍然鲜美的味道。
鲜红如蛇信的舌尖在青年沁出细汗的肌肤划过。
他恶意地在青年耳边低喃:"我等你崩溃,求着我吃掉你。"
等卫厄醒来,房间里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独自躺在被汗水浸湿的床铺中间,慢慢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印入视线。
浓重的诡雾和锈红铁索已然消失。
隔着肋骨,卫厄依旧能够感觉到石像诡异的嵌入感和压迫感。他翻身下床,撑着被淬炼得隐隐作痛的筋骨,微微低垂头,坐在床边。休息片刻,待酸痛退去一些,卫厄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护撒刀,拎着刀朝公寓浴室走去。
浴室的镜子照出卫厄此刻的样子。
镜面映出的银发青年,与之前相比,银发色泽越显神秘,暗红的散瞳在昏暗中透出血色。面色苍白如纸,唇却越薄鲜红,整个人在病态中,隐隐溢散出一种稼丽的非人感。身形瘦而体态
青年的目光微微一沉。
--他的银发原本就是被当初为了炸无限空间,窃取主神力量侵蚀导致,现在这种异化侵蚀加深了。
诡物玩味的嘲弄自体内透出:以前不是想方设法从他这边窃取力量吗?
现在得到了,不是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