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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堇道:“王二哥,我正要去寻你,可巧,你不是在给李官人当帮闲吗,如何教人给打了?”
“甭提了,我这身上的伤就是教那李官人给打的。”
王二哥疼的龇牙咧嘴,把梁堇请到张老爹的茶铺里说话,张老爹的茶铺此时没有人,只他那五六岁的孙女,穿着土黄小袄,流着鼻涕,用钳子夹着炉子里的火炭顽。
俩人要了一盏芝麻姜茶,一盏青橘皮炖豆儿甜茶,张老爹的铺子开在市井中,常来吃茶的都是些左邻右舍,像那等有钱的大户,官人,吃茶不来这处,只往宋家,秦家那等大茶铺去。
没一会,张老爹端来了两盏热腾腾的香茶,打后房出来,问王二哥如今在哪高就,好些日子没见他了,王二哥以前卖梨的时候,常来铺里说话。
“张老爹,一言难尽,我这些日子与卖花的李官人做帮闲去了,他是个脾性儿大的,你瞧,一句不顺他的意,就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儿。
你家可有狗皮膏药,好歹匀我一副,只当是借你家的,等改明还你,我这腰上还被他给踹了一脚,正疼得紧。”
“前儿庙里的和尚舍老朽二两膏药,你既疼得厉害,老朽与你熬上一贴。”
王二哥谢过张老爹,张老爹且打帘下过,去后房与他熬膏药去了,那厢梁堇问王二哥,李官人何故打他。
“他今儿一早使我往暗娼门子姜家,送两匹红绢和五两银,他家老婆是个厉害的,我正要出门,没想教她给撞见,要走了绢和银钱不说,还啐了我一口,连我老子娘都骂上了。
那李官人见我没与他办成差,嫌我是个没本事嘞,就打发我去姜家,给姜大婆子帮闲。
二姐,你不知晓,那姜大婆子家里,成日里吃的不是肥鹅烤鸭,就是鱼肉羊羹,富得很,我却不愿去,与李官人说不干他家的活,也不去吃姜大婆子家的饭,谁知,他竟发起邪火来,把我打了一顿,赶出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