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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房中的丫头去灶房讨要热水,灶房不给,去问了大娘子才知,我正要使丫头去给大娘子送水钱。”
王小娘嫌床上的帐子碍了眼,撑起身子,收了帐儿,她生的不似那等丰腴的妇人,成婚了一年多,身子也没鼓起来。
季姐曾听扇儿说过,姑娘嫁了人,会变得不一样,她瞧着小娘没甚变化,还是娇娇弱弱的,不似叔母祁氏。
叔母祁氏是个不嫌羞臊的,去年她去她房中送红皮裂口石榴,她敞着怀,雪白丰满的长奶/子半露,她都不敢瞧。
“家里使水,用的该是公中钱,叔母若是要水钱,那为何祖母,祖父那里不去要,只要小娘你一人的?”
荣姐心肠通透,晓得这是三叔母故意寻由头找小娘要钱呐,小娘给了这遭,下回她那叔母还有旁的借口来要钱。
她要是小娘,头一回就不给她,要一回给一回,吃到了甜头,何时是个头。
“我这叔母,不过是看小娘你好欺负,我住在祖母院中,从不知吃口灶房里的热水,还要拿钱出来。”季姐道。
王小娘苦笑道:“要是教我拿个水钱,不值什麽,不过是两百文钱,打年前四五月里,大娘子今儿说要给家里丫头婆子买料子做衣裳,手上不宽裕,借我的钱先使。
明儿说要给哪家备礼,又借走十五六贯钱,大大小小,我这儿记的有账,借走了六十余贯,她不说还我的事,我也张不开嘴要。”
荣姐和季姐听了,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们俩人没想到,叔母祁氏能这般不要脸皮,连妾的便宜都占。
季姐正欲说话,忽地瞥见窗户外有叔母屋里的丫头在听墙根,她与荣姐使了个眼色,俩人都咽下了话,问起了王小
娘的病。
“打吃了香婆那的香灰,我身子这两日轻快了些,再吃两包,怕是病能全好。”
荣姐还没听说过香灰能治病的,与王小娘讨来看个稀罕,王小娘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鹦鹉潞绸香囊,掏出一个朱砂符纸包,里面包的就是香灰,荣姐接过来,与季姐打开细瞧。
王小娘道:“这不是寻常的香灰,我舍给那婆子十贯钱,教她买齐上供的牲畜,再寻一尾三年的红鲤鱼,鱼尾巴要白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