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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嫂子与她道了个万福,然后低着头道:“我来姐儿房中看看可缺使唤,在后罩房也无事做。”
荣姐闻言,不再搭理她,只坐在陪嫁带来的黄花梨红漆描彩香瓜纹的榻上,这榻后面,围了一张八扇的青莲戏荷叶的白绢屏风,十分的雅致。
二月里,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时节,荣姐是新妇,也能出去,可她却在房里劈花线。
宋妈妈站在一旁,好似这房里的一只人形烛台,她在喜船上的时候,还为难的不行,怕荣姐不知她的本事,又怕说错了什麽话,要看荣姐的脸子。
后面她突然想开了,尤其是来到江家,见这江家人多,规矩也多,便不想再巴着荣姐。
她看了一眼严嫂子,严嫂子也看了一眼她,俩人都没作声,等荣姐要梳头发,进了里屋,坐在春凳上,严嫂子一面与她通头发,一面说了这事。
荣姐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
“姐儿可要为咱们做主啊,姐儿和这房里的丫头们日日吃的恁好,俺们底下人,吃的塞猪食。”严嫂子小声哭诉。
“江家灶娘做的菜食,是没有油水,还是如何,怎麽就赛猪食了,到底是个多难吃法儿?”
荣姐生下来就是官家姐儿,只在房中坐着,就能受下面人伺候,哪里知晓下面人是怎麽个生活。
她穿的是绸缎,用的是收拾妥当的四碟二碗的好菜,学的是如何当一位合格的官娘子,如何体面,如何使唤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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