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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荣姐用罢早食,又歇了过去,这会儿醒来,见房里只有春桃服侍,便问是什麽时辰了。
“巳时了,姐儿可要用盏浓茶来吃?”
荣姐怔怔地歪在枕上,并不言语,眼儿呆滞,好似那没了魂之人:“孙婆今早可有过来?”
“过来了,丰儿把她拦在了外头,她说自个还有法儿。”春桃拿着梳子走过去,坐在床边,与荣姐梳头发。
“姐儿当心身子,身子是自个的,这都怪那孙婆,要不是她,姐儿也不会受那羞辱。”春桃满眼的心疼。
“还不知他在心里,要怎麽笑话我,也怪我,不该听了孙婆的话,梳了南髻,又置了酒菜,讨他的欢喜。
这回,他该得意了,要是再拿此事,与他娘,嫂子们说嘴,那我真是没脸儿活了,我想着好歹嫁与了他家,要是一直这样,也不是个长法儿。”
荣姐悔恨不已:“早知他这样,我还不如不请了他来,省得教他轻看我。”
荣姐肯与江三郎亲近,一则是为夫妻关系,二则是为婆母李氏,妯娌们。
她也知她如今,不得婆母待见,妯娌们又故意冷着她,她想使江三郎去替她问问,她不过就是那日罚了灶房里的一个婆子,如何就惹了众怒?
“姐儿落到今日的处境,不是姐儿的过错,而是姐儿身边没有得用的人。”
“我何尝不知,可是去哪能找来得用的人呐?”为这事,荣姐没少犯愁。
春桃见荣姐往上说了,便止了话:“我有一件事,想说与姐儿知晓,姐儿听了别恼。”
荣姐教她只管说来听,春桃道:“姐儿可还记得那日,张娘子得知你罚了灶房的人,次日备了礼物来姐儿房里赔不是。”
荣姐点了点头,那日她这位大嫂嫂过来,她才知是大嫂嫂管的灶房,又听她说,她身上有疾,弄的荣姐好一阵内疚。
“打姐儿来了江家,她张娘子隔三差五地来房里陪着姐儿说话,暖了姐儿的心,姐儿只把她当个贴心的好人,说了掏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