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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荣姐,听罢陪房的一席话,心下发酸,往日里她竟不知,她的陪房里,还有对她这麽忠心的人,刁妈妈是个好的,她女儿也是个好的。
“我岂会生你的气,这事你怎麽才说来,如何不早说与我知晓?”
“之前没打听出个虚实来,不好拿到姑娘跟前,昨儿夜里那边的人方递来话,可姑娘已歇下了,不敢惊扰您,这才拖到了今儿。”
原是这样,荣姐心中的猜疑被打消了,觉她行事
()妥帖,愈喜了她,道:“我是正月里出的门,而今已是四月,如今落到这般境地,无颜见我母亲。
二姐,你说我该如何在这江家,站足立身?”
梁堇没想到,荣姐会问的这般直白,她道:“姑娘有宋妈妈,孙妈妈,婢子是上不了台面之人,也多是上不了台面之言。”
梁堇要是一上来就说,不免会教人觉得有自大之嫌。
“宋妈妈自持是我母亲的人,已多日不来房里服侍了,孙婆子虽有本事,不过是教我委曲求全,讨好江家人。
如今在内,陪房都听孙婆的使唤,不听我这个主子的,在外,江家上下,都被我得罪了,二姐,你有什麽便说什麽就是。”
梁堇道:“说的有不妥之处,还盼姑娘宽饶我,姑娘不想讨好江家人,何不让江家人讨好您呐?”
荣姐和春桃听罢,俱是一惊,再是不解:“她们连在一起,欺我都还来不及,怎教她们来讨好与我?”
“姑娘是新妇,从沂州来到杭州江家,在这成了无势之人,春桃姐姐肯定会问,咱吴家的门第在那摆着,老爷当着官,怎麽就成了无势之人了。
下面的人敬着有势之人,皆是因为她们要借上面的势,有求她们,想为自个谋私利,我说姑娘是无势之人,是说没有杭州的势。
咱吴家的势,不在这边,可姑娘嫁到这边来了,就要想办法,得上杭州的势,得的势越大,大过江家人,她们便会敬着姑娘,有求于姑娘。”
这江家祖籍惠州,后因江大相公做官做的出息,来此地任了府公,又借官场之便,为自个的二弟,在此地官学里谋了个职儿。
凡是地方,都有上等,中等,下等,肥瘦之分,此地是个好地方,多的是官员想往这扎,可奈何二年一调任,官员们在这吃些油水,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