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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教你去打听打听录事相公家是个什麽样的人家,下月姑娘要随罗娘子去他家赴席,再有,去他家赴席的都有谁,其中有没有好相与的人,或者新妇。”
王二哥前面出去了好些日子,带回来了不少信息,这王二哥识得字不多,在粉头娼妇那听来的事,怕自个记不住,买了纸笔,记录一件事,就吹干墨,撕下来揉搓一番,装进布袋子里。
隔一段时间,与梁堇送回一袋子纸条,梁堇根据纸上写的,梳理杭州的官场脉络,官员的私德喜好。
上头甚至连哪个官员相好的粉头都有,但多是小官小吏,大官要是有相好,藏的紧,仅靠一些时日打听是打听不出来的。
女眷的信息少,不过有用的多,因这些都是从唱曲的人口中弄来的,官娘子们置席,也请唱曲的,在席上哪位娘子和哪位娘子拌嘴不和了,哪位娘子私房富足,赏她们的银钱多,哪位抠门不肯赏。
哪位相公又升了,哪家如今不得意了,这些唱曲的人,也偷听官娘子们在席上说的话,拿到私下作谈资。
甚至哪位娘子爱请谁梳头的话都有流出来,只要有心去打听。
王二哥混在瓦舍暗巷里,如今跟的人是个唱曲的薛娘子,这薛娘子虽是中等偏下的娼妓,但她与一帮中等,中等偏上的娼妓一个妈妈。
她们经常串门说话,王二哥眼儿毒的很,混荡了几日,才挑上她去傍,这次回来,只说老家母亲犯了病,托他远方姐姐唤他回家咧,他在薛娘子那请了一个月的假。
次日王二哥就回薛娘子那去了,当初梁堇教他回来,是怕孙婆和宋妈妈借此与她发难,此时她在荣姐那有了立足之地,也与荣姐通了气,便不怕孙婆和宋妈妈了。
正房里,春桃问梁堇,都是谁与她送礼了,梁堇把名儿报了一遍,春桃怪坠儿姐妹占二姐的便宜。
“往日里你不知与她们送了多少礼,你这升了房里人,她们却装聋作哑不说还礼,真真是厚颜无耻。再宽她们两日,她们还不还,我去替你讨。”
梁堇言说能讨来自是好,若她们不给,也不用为了那几十个铜板与她们置气,日后她们再请,不拿礼就是了。
眼下到了四月底,该教孙婆置礼了,梁堇与荣姐说了说,她使丰儿去唤孙婆来房。
其实孙婆也欠了梁堇的礼,欠的还不少咧,因孙婆收干女儿就请了两回,还有她过生辰,除了这两样,她过中秋节,过年也来请。
但想着她的日子快到头了,梁堇和春桃方才都没提她还礼的事,再有海棠,她与梁堇之间不欠礼,按理说,海棠一心想钻营,该来送礼,可打她来了荣姐这,就一直有意避着梁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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