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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叹了口气,道:“师弟,今日不为别事,是请你随我到凌碧峰的……”话说到此,云深立刻注意到了旁边的慕容元真,微微一顿,慕容元真早听得真切,心中猛震,不待师父引见,立刻上来跪地行礼,见过师伯,师辩也道:“师兄,这就是小弟的不肖弟子,名叫慕容元真。”
云深急忙将元真扶起,上下打量了他一回,连连称赞,道:“师弟,你收了个好弟子啊,将来此子成就,不在你我之下,更比我的徒弟魏武三相强啊。”
慕容元真心里一动,连道不敢,师辩已道:“师兄不可宠他,成不成器,关键看他如何选择?”
慕容元真知道,师辩暗指自己若果真是宇文悉独官的儿子宇文汇川,将有个在慕容和宇文的选择,而在此之前,他早就选择好了。当下他告了个罪故意退到远处,静候两人将话说完。
云深暗暗点头,又赞了元真一回,师辩已道:“师兄不是来看你师侄的吧,当日在鸦儿镇,我们有言在先,如今我一待元真事了,便即退出江湖,凌碧峰我是不会去了。”
云深摇头一叹道:“师弟,那日我就算你已尽了全力,但去不去凌碧峰只是你我的选择,而不是师妹的。”
“你此言何意?”
云深道:“师妹究竟喜欢谁,你我都不知道,而你自负潇洒落拓,将我推了上去,他日就算能解除师妹的一言禁制,若他爱的是你而不是我,她的后半生岂不又要痛苦不已,你这一走又害了四个人,这与当年师妹的一言之禁有何不同?”
云深一连串的追逼,问得师辩浑身一震,哑口无言,许久方道:“你我有言在先……”
云深不待他继续,早打断他道:“当日你说‘做一件事,一个人往往犹胜两个人,若有疏怠,必败无疑’,你错了,当两个人同心协力,其力断金;若是形同心离,自然一个人胜过两人。”
师辩道:“话虽如此,但誓言犹在耳畔。”
“你立誓言是一心为了师妹的福祗,如今为了让壁仙自己选择,更是为了她。你若不去,足见你离开纯是私心作祟,不过图一个潇洒的虚名,误人误己,更……”师辩不待云深将话说完,冷汗早已淋漓而下,惭愧无地,汗颜地道:“师兄不用再说了,小弟随你到鸣月一行好了。”
云深见师弟答应,早喜出往外,当下喊来元真一起选处地方吃酒,三人饮了一回,师辩只说自己有事稽迟,不能遽回京师,让元真先回国都,云深因为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个师侄,最后传了‘须弥七横’七招中的三招给他做见面礼,元真聪明绝顶,半日即通,当下三人就在镇中话别,慕容元真拜送两位师长飘然远去,方折身北上,谁知刚走没半条街,
突然遇到了一个人,心中一动,便立刻跟了上去。但见这人头挽缓鬓倾髻,身穿杂裾垂 碧服,妙体玲珑,国色天香,慕容元真一看,当即认出了她正是云林宫主的贴身近侍,自己的秘密情人提谟。当下正要出去相见,倏尔一滞,猛地想起自己的猜测,忽然将心一狠,有了计较。
他的手下奇人异士极多,当然有人精通易容之术,更重要的是他曾向旋波两姐妹学过此术,虽未达到古壁仙的水平,却也深得个中真味。当下他从怀中取出一快人皮,贴在颈间那点胎志上,立刻掩饰得没有一点痕迹,而这块东西,也正是当日在荻花洲听完眼前这个提谟的姐姐旋波的一句话后准备的:“我们宫主的修为实在太高,而且又擅长易容,要不是你颈间的标记,我都会怀疑你就是她假扮的,而且她学人声音,只听你一句话,就能学得九成相似……”今日,他就是只掩饰那块胎记,就要冒充云林宫主。
这提谟穿过小镇向北,刚到一片林子,转过折道,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少年健伟,负手而立,正背对这里拦住了去路。
“你是谁?”提谟一见,立刻驻足拔剑,警戒地问道。
“大胆,你说我是谁?”慕容元真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卓朗的面目。
“你是慕容元真?!”少女芳心一喜,正要迎上,忽然想到姐姐告诉自己的暗号,当下为之一缓,故意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慕容元真心中一喜,按照他当初在荻花洲和旋波的约定,若是回答“何止认识”,就代表是真的慕容元真,否则就是假的,而且八成就是古壁仙所扮。当下他故意答错,道:“大胆,我不认识你谁认识你?”
提谟闻言,心里一惊,已认定了眼前这人绝对不是慕容元真,为了进一步的确认,她趁机觑了慕容元真的侧颈一眼,见那里果然没有那块胎色,心中一惊,早将他当作了古壁仙,但面上还不能让宫主发现,遂道:“你怎么用教训的口气说话,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慕容元真见她上当,当下进一步道:“你认不出本宫我不怪你,但我让你和旋波暗中打探慕容元真秘密演练大军的位置,可有了结果?”
提谟一听,到此已完全相信了他就是古壁仙所扮,这种事她们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异。而且追查慕容元真暗聚实力的事,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当下急忙跪地见过宫主,慕容元真并不让她起身,道:“你的姐姐已查到在在龙涉山之东铁岭中,有支千人的铁骑营,本宫刚扮了慕容元真前去看过,所言不虚,回去一定重赏,或许本宫可以考虑让她看看‘二十诸天’也说不定。”
“什么,宫主愿意让我们……我姐姐拜瞻‘二十诸天’,属下先替姐姐谢宫主大恩了!”言毕,果然连扣三拜,脸上喜极。
慕容元真心中暗震,立刻证实了古壁仙定是师辩、云深、过九阳的同门,而名震天下的‘二十诸天’正在云林宫。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狂喜,立刻有了更深的打算。
他继续道:“你先不用高兴,这么高深的武学,看了未必是件好事,本宫正要到鸣月山观看一下过九阳、云深和师辩的决战,有事要交个你办。”
“什么,宫主不是明年才去观看么,怎么……”
“我师门的事,你休要多问!”慕容元真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这几句不但揭示了云林宫的秘密,更显示了古壁仙的威严,反复无常,正是她的性格――提谟更加确信无疑了,连连扣头请罪,道:“不知宫主有何吩咐,属下定戮力做到。”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道:“我最近收到消息,听说慕容元真召集洗天墟的弟子准备对付云林宫,你立刻放下手头的事,亲自回宫一趟,传令众弟子暂勿外出,待我回宫再说。”
提谟闻言,跪地应命而起,辞别宫主,果然飞掠东去。
待她走后,慕容元真冷冷一笑,两眼厉芒倏然敛去,当即放了召集手下的信号,片刻有洗天墟的弟子赶来,拜见主上。
慕容元真立刻吩咐那人传出讯号,派出斩龙堂几十名绝顶高手暗中跟踪一个叫提谟的东行女子,她将会带领洗天墟找到神秘的‘昆仑山雪岳峰云林宫’的真正位置,揭开这个对洗天墟威胁最大的门派的秘密,众人一旦跟到云林宫,不可莽撞冒进,只要将提谟就地格杀,以防止今日之事被古壁仙知道,从而对洗天墟大加戒备。
那弟子闻言,应命而去。
慕容元真待一切吩咐已毕,一个人黯然神伤,独立久之,心中对提谟的命运伤心一回,长啸回京,因为自今日他遇到这个少女,提谟的命运就注定了要死,而自己,注定要灭了云林宫,登上皇帝之位……
第四册《燕国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