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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馥雪瞪大了美丽的眼睛,一下抱住了这个年轻人,道:“焉,你怎么想得这个办法?”
软玉温香抱满怀,心神难制,顿时忘记了她问了些什么,只感受着她的芳心,结果赵馥雪问了几次,不见回应,顿时撅嘴薄怒佯嗔地生起气来,这情景却见她神清如雪,貌艳于花,慕容焉忘记所有,双手轻轻捧起她的娇靥,惊奇地望着造化的神奇杰作,但见她群裳霞举,仙袂风翻,恍然若蓬莱仙子,谪下凡尘,这时顿时一羞,正是润脸羞花,圆姿替月,看痴了傻人!
赵馥雪婉转娇羞地道:“焉,如今……你已经是四大灵部的国君,你……你会不会要别的女人,把……把我给忘了……”
慕容焉摇了摇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飘而饮。”
赵馥雪嘴上不信,心里却早高兴得很,道:“到是只怕你是弱水三千,迷津莫渡。”
慕容焉深情地望着她,道:“焉妹,你已经为我放弃了逸剑宗,我岂能负你!”
这话虽然不是捉月盟星,誓同生死,但已经足够
了,赵馥雪婉转娇羞,大有飞鸟依人之态,正待倾情地将香唇献上,忽然有一弟子冒失地闯了进来,一见情势不对,急忙又跑了出林,在外面道:“太……师叔,刚才山下过了辆马车,却不知遭到哪个狗屁门派的抢劫,财物被劫,一个女人没有大碍,只说是那些财物是他们小姐薛涵烟的,正要上京……”
慕容焉脑中轰地一声,如遭雷击地立在当地。
“太师叔,如今封太师叔不在,所以才来麻烦你,您看要不要查查是哪个门派干的,我们把它揪出来。”
那弟子连问三遍,慕容焉方将精神转回,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那弟子应了一声,迳自走了,但也同时带走了这个年轻人的心。这其间,赵馥雪一直静静地望着他,慕容焉抬头一看,这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梨花带雨,如怨如慕,哀感动人。慕容焉心中一震,道:“雪妹妹,我……”
赵馥雪阻止了他,上前轻轻伏在他的怀中,狎雨莺柔地啜泣道:“焉,你不用解释,我知你想知道当日当地发生了什么事,想问涵烟姐姐有没有出卖紫柯,紫柯姐姐好可怜,你……你应该知道真相,我陪你入京吧。”
慕容焉还以为她见自己依然担心薛涵烟而伤心,但他错了,赵馥雪是如此一个朵盈盈解语花,如此的纯诚,不禁心中激动不已,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吻她的秀发,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泪水,道:“雪,我此生有你,绝不他求。不管他日真相如何,不要离开我,跟我一起共渡,好么?”
“好啊!”哪知赵馥雪没有回答,身后早站着一个人。
两人一看,却正是有琴疏,赵馥雪心里甜到十分,羞得满面通红,急忙转身不敢抬头,低着螓首裣衽一礼。慕容焉也是一阵忙乱,急忙掩窘地抱拳一礼,道:“有琴姑娘别来无恙,未知……未知……”
“哦,不知我为何打扰两位,是么?”
赵馥雪惊异于她连连拿自己开涮,这时再忍不住,竟不理慕容焉一个人走了,弄得慕容焉坐立不安,脸上一热,道:“有琴姑娘你……你见外了。”
“人们常说鹣鹣比翼,我看也不及焉君与馥雪!”她笑着将两人调侃一顿,神情一转,从怀中取出一件精美的匕首,递给慕容焉,道:“慕容少侠,我如今也该回中原了,将来不知何日才能重见英雄,今日特奉上‘灵犀匕’一枚,全做纪念。这匕首锋利得很,乃暗示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希望你将它交给你喜欢的人,可以保你们白头偕老!”
慕容焉本来是不想收的,但最后一句,却令这个向来不关心这些的白首荆山心里一动,犹豫一下,早被有琴疏塞了过来,最后索性收下,感谢一番,方和她挥手告别……
※※※
分水岭外的一片枫林中,一片寂漠幽玄。
其中立着一个人影,一个背影很美的女人,此人似有所待,正在这时,林外快速地掠来一个身穿杂裾垂 碧服,头挽缓鬓倾髻,身材窈窕,面容娇美,上前向那背影行了一礼,道:“旋波见过宫主。”
背影转过身来,不是别人,正是有琴疏!!
“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我太低估赵馥雪对慕容焉的深情了,她竟然可以容纳别的女子!”装作有琴疏的古壁仙道。
旋波道:“没想到慕容焉如此绝情,竟然对薛涵烟的消息置若罔闻,看来我们白做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请宫主吩咐。”
古壁仙道:“当然没有白做,这次起码能把慕容焉钓到京师。”
“但……但赵馥雪会跟他一起去,宫主不是不喜欢么?”
“我当然不喜欢!慕容焉是我的师弟,将来对我大有帮助,而且如今他还是一国的国君,任何女人跟他在一起,都得死。”
“但……此人武功厉害得很,若宫主不亲自出马,很难……”
古壁仙不待旋波说完,冷峭地道:“我们不是还有个南宫纯么,你立刻传令让他去杀一个拿‘灵犀匕’的女人,不成功,便成仁!这个匕首谁得到它,谁就得死。”
旋波不由自主地心里一颤,急忙应命而去。
古壁仙眼中闪过一连串复杂的神色,冷冷地自语道:“大师兄,都是你逼我的!我当初既然立有誓言,慕容焉既然得到了‘摩利支天’,他就是我的人了,这个人除了我之外,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有机会靠近他,我要用他统领摩利……”
※※※
几日后,慕容焉果然拿了‘灵犀匕’送给赵馥雪,却不知这匕首已被下了可怕的诅咒,这一幕正被一双眼睛看得清楚,消失了。
赵馥雪一直将‘雪焉剑’带在身边,道:“有已经有你送的雪焉剑,再要匕首干什么,带这么多东西太累,我不要!”结果,慕容焉勉强不了她,笑着将匕首收回怀里。就这样,他们各自回去收拾上京的物品不说。
这日中午,宗内突然发生了一件骇人的大事。巳牌时分,慕容焉正准备衣物,门外突然有逸剑宗的弟子跑来,说宗中弟子在打扫霁霖谷内的木屋时,竟然在那屋的地板下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极惨,似
是被人活活闷在里面的,而且那人还在里面的地板上吃力地写下了一行字。
慕容焉心中不由暗暗一震,道:“那字说些什么?”
那弟子犹豫半晌,但始终不敢回答,慕容焉催问几回,那弟子方道:“那上面的字很奇怪,写着‘杀南宫纯纯者南宫纯’九个字,实在令人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照尸骨的样子,这人可能已经死了快两年了。”
这时屈云等兄弟都在场,闻言都大觉惊奇,慕容焉挥手让那弟子走了,沉吟半晌,神情猛然一震,悚然沁出一身冷汗,大叫“不好”。屈云和顾无名都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慕容焉来不及多说,急忙命屈云和顾无名去保护赵馥雪,自己转身疾掠出去。众人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看他如此紧张,想来必然是大事,当下不再犹豫,立刻挟了兵器去寻赵馥雪。众人到了女弟子的精舍,问遍了所有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一个下山买药的弟子说南宫纯携着赵馥雪急急忙忙地下山去了,当时那弟子还犹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正要问问几人,那屈云和顾无名来不及解释,匆匆地追了下去。
几人刚走,一帮弟子抬着一副尸骨过来,顿时吸引了宗中众多弟子上前去看。这时,慕容焉和追郑慧娘不得的封子綦也正好赶了过来,四下立刻有一群弟子围将过来,看这冤死的人。其中一个弟子突然指着这副尸骨的大腿骨处一处一寸来长的缝隙,神情猛震,惊骇地道:“太师叔,我……我师父他老人家当年在和‘崧剑门’的虹师叔比武时,曾被虹师叔在大腿上刺了一剑,当时弟子看得清清楚楚,这和这个位置一模一样,怎么……”
他这一说,众弟子立刻从这副尸骨及衣服上找出了不少南宫纯的标记,这下众弟子可都吓出了一头冷汗,因为他们今日有的还见到南宫纯呢,怎么就这一会儿就成了一副尸骨了。封子綦瞪大了眼睛,也忖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干瞪眼睛的份儿了。慕容焉突然转谓宗中的众位弟子,大声道:“诸位,你们都是南宫师父的门下,应该最了解他的脾气,你们可仔细回想回想,近年内你们的师父可有什么变化?”
他这一说,立刻有几个弟子回忆地道:“这么一想,近两年前师父自两年前一役后,不知到了哪里养伤,回来是竟然还喝了酒,他以前从来不沾酒的。”
“不错,而且他的脾气似乎好了很多,不再象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打人了。”
众人愈说愈惊,直说的脊梁乱起凉气儿。
封子綦也不禁面色微变,暗自愕了一会,突然霍地抬起头来,和慕容焉踱到那尸骨旁仔细看了一回,却未有任何异样。封子綦嘟囔了一句,命弟子将尸骨翻过身来,退去将要腐烂的衣服,众人无不猛然沁出一身冷汗,你道如何,原来,这人背上竟然被人沿着脊椎连点了十处大穴,何以见得呢?原来,那脊骨上竟然印了十个指印,而大椎穴处尤其之深,光看这受伤的样子,也知道一定是人以巧妙的手法,将此人点得浑身抽搐,但又不不能立刻要了他的性命,而是让他手脚不动动弹,口舌不能说话的情况下,将其关在地板之下,痛苦至死。光是这一点,足见下手者实在是可真是砒霜拌大葱――心肠又毒又辣,少见得很。
四下众弟子见状,却也明白了几分,顿时惊骇地议论纷纷。
封子綦也脸色沉重,问道:“你们不是在那地板上找到一行血字么,现在哪里?”
这时,一个弟子闻声挤了进来,手里那着一块坚实的松木板。封子綦接过来,翻转一看,但见那木板的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九个触目惊心的血字:杀南宫纯纯者南宫纯。
众弟子见状骇然,封子綦将木板交给慕容焉道:“师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焉先不解释原因,拉住封子綦就往山下走,一面叫他传令宗中弟子,燃放讯号通知‘崧剑门’弟子,让他们紧守分水岭河道不允许任何舟筏停靠在岸边,当下急急忙忙地下了山,半路上正碰见顾无名安排的一个专门等待他们的弟子,指明了南宫纯出走的方向。慕容焉暗自佩服顾无名想得严密,当下纵身疾掠,不足片刻之间,突然看见了前面南叉路口顾无名几人正和一人打得厉害,此人一手挥剑,一手劫持着一个少女,他们正是南宫纯和赵馥雪。而且,他手中的那柄剑竟然还是雪焉剑。
屈云、顾无名和一行剑客武功虽高,但这南宫纯有慕容焉的最爱在他手上,几人完全施展不出来,畏首畏尾,正打得非常窝囊。那赵馥雪见到慕容焉赶来,既喜又怕,急忙喊道:“焉哥哥,你快来救我……”
哪知她这一喊,那南宫纯登时一骇,一惊由顾,一看之下,顿时脸色一变,举目向四周略一审视,突然纵身要向南逃,看情形不用问,他方才必是先往北走,到了河边才发现河中无舟无筏,所以才又折向南走,结果正好被屈云一行截住。如今他选定了向南面汉路逃走,再不停滞,身形一掠数丈,四周的剑客们随后不敢迫得太紧,生怕伤了赵馥雪姑娘。但就因如此,那南宫纯毫不费力地越过几人,突然哈哈大笑一声,转身待走,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阁下,我们已经交过
手了,想必用不着我再出手了吧?”
南宫纯心中一骇,急中生智,也不转身,突然将长剑横在赵馥雪香颈间,缓缓读转过头来,果然见对面站这一个少年,手中长剑离南宫纯身体不及一尺,南宫纯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得快,方才若是他稍微一滞,或是一回头,喉间必然首当其冲地中上一剑。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焉。
赵馥雪惊骇求救地望着他,眼神是那么的如怨如慕,令慕容焉心碎欲裂。面上声色不动,冷冷地望着南宫纯,道:“阁下,今日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只要你放了馥雪,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
南宫纯闻言,突然仰天大笑,道:“馥雪,你叫得可真亲切啊,但今日你的算盘打错了,你就算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我是谁……”一言及此,他突然用左手在脸行撕下一块人皮面具,又再脸上抹了一回,登时现出了一个稍瘦的年轻人,但见此人面目尚算端正,但那双眼睛却闪着森冷、怨毒、仇恨的目光,望着慕容焉,快意已极地哈哈冷笑道:“慕容焉,你看看我是谁?”
场中的人大多不识此人,被这场惊变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一直受人尊敬的人,一代宗师的南宫纯,竟然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如此一想也对,若他真是南宫纯,在群雄比武时又岂会如此不济。虽然方才在山上封子綦已意识到了这点,但依然被骇了一跳,所有的人都瞪着这个陌生的人。但那慕容焉和屈云见状,却心中骇然一惊,脸色泛灰,惊惶莫名。
屈云神情猛然一震,失口惊道:“你……你是南飞鸿,你……你不是死了么?”
不错,这人正是当年在慕容红手下为匪的南飞鸿!
南飞鸿得意已极地大笑,道:“当初我被你们二人设计骗到了黄藤,那个死部帅登石镜本来也是要将我五马分尸的,但后来我突然遇到了我一生所见过最厉害的人,她救了我,善待我,教我武功。后来她老人家听说鸣月山的‘逸剑宗’最的大秘密就是‘一剑宗’,命我前来取宝,哈哈哈哈……”
南飞鸿精神振奋地回忆着当年的事,道:“结果我遇到了与虹见渊比武受伤的南宫纯,我将他救了下来,并按照他指示的方位进了霁霖幽谷,原来他在那里有间木屋,时常在谷中练武。当日,我得知他就是鸣月山的宗主时,就留在了他的身边日日伺候,当时,他腿上伤得厉害,又怕自己不在宗中,弟子生变,担心崧剑门的虹见渊会趁机偷袭,结果他看我与他身材相貌略有相似,就将我易容成他混到逸剑宗露一露面,稳定人心……”
慕容焉眼中闪过了一道冷电,道:“这么说,南宫宗主也是你杀的了?”
“不错!”南飞鸿理直气壮地道:“当时我到了凌碧峰,突然遇到了一个人,正是碰到了这个人,让我下定了决心,所以我就决定要一直留下去,而南宫纯就必须死。”
屈云双目火赤,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南飞鸿言并不回答,只拿眼如痴如醉地望了赵馥雪一眼,道:“就是她――赵馥雪,我一见到她我就知道一生都离不开她了,她是我南飞鸿,谁也抢不走,包括南宫纯。”众人闻言无不大惊,那赵馥雪更是吓的玉面惨然,闻听此言更是又惊又怕,她自己却不知背后竟有这么多的事。
“什么?”封子綦难以置信地道:“小子,你可不能乱说啊,馥雪可是他从中原带回来的。”
南飞鸿邪谑地望了赵馥雪一眼,道:“她这样的绝色女子,只要是男人见了都会愿意为她去死。那南宫纯将她从中原带来时,她才十四岁,但那时南宫老贼就不怀好意了。后来,我回到霁霖幽谷,南宫老贼问的全是她,并让我喂一种药给她吃,我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满性的药,能让人渐渐忘记以前的事。当时我很生气,当场趁他不注意就杀了他,取了他身上的剑谱秘笈,但可惜的是,我怎么也拿不到解药……”
赵馥雪闻言,娇靥惨然失色,不相信地瞪着这个阴恨的人。
南飞鸿见状,道:“你不用恨我,当日我也是为了救你,你若是还不相信的话,你试着想想,看能不能想起你在中原的事?”
赵馥雪意似不信地想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玉面慌张焦急,象是寻找一样自己一直都以为在自己身边的东西,结果却发现那件东西怎么都找不到。以前的事,她从来也没想过,连慕容焉也不曾听她提及小时候的事,过了片晌,这个可怜的少女终于失败地结束了思想,脸上突然涌起了许多表情:惊慌、后怕、难以置信和痛苦,所有的事瞬间烟消云散,她痛苦地神色黯然,花容变色,妙目含泪,不知所措……
慕容焉目眦欲裂,大怒道:“南飞鸿,你快放了她,我们之间的事我们来解决,你若是个男人,你就先下她!”他平生第一此如此紧张、激动。他看到赵馥雪精神恍惚的样子,心痛欲死,安慰地道:“馥雪,你……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你不要相信……”
南飞鸿冷冷一笑,道:“不错,老子是个男人,这点我用不着找你来证明,我只要她就行了!”
众人闻言,无不气得火冒三丈,纷纷围了过来,恨不得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