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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要步行过去?”紧跟在云景身后的冉秋突然问道。
云景听得冉秋的话,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发髻散乱,身上的衣裙还湿着贴在身上,身上也沾满了烟灰,就连那张素来白净的小脸上都是黑一块灰一块,说不出的狼狈。
不用看自己都知道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云景摇摇头,“拦马车吧。”
“可,身边并未有银两了。”冉秋为难道。从安南王府去太傅府路程有些远,她身上有的那几个铜板是定然不够的。
云景褪下手中那个碧玉镯子,递给冉秋,“先交予驾车之人,到了太傅府付了车钱,再取回。”
“这使不得……”冉秋摆手。这个镯子是当初云景给安南王妃奉媳妇茶的时候,安南王妃赐给她的,还叮嘱说是传家之宝,不得遗失。
“那便走去吧。”云景淡淡说道。除了这个镯子她身上再无别的值钱之物了。
冉秋踟蹰半晌,终还是拿着镯子去雇马车了。
上京乃是天子脚下,治安还不错,冉秋一个弱女子拿着成色极好的镯子去雇马车,也是无惊无险。
两人坐上马车后,云景就靠着马车的一侧闭上了眼睛。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冉秋的手,放在膝盖上,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温暖一般。
冉秋没有睡,睁大眼看着已经疲惫到极点的云景,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云景比她更累,她累的只是身体和惊慌,而云景却要承受巨大的压力。那压力来自她们俩是否能逃生的惊慌,也来自于见死不救的伤痛。
她突然又想到云景推开厨房门,见到门口那两具朝着厨房,手还紧紧抓在厨房门口的木栏上的尸体时,脸上灰白的颜色。
若说在那之前,她心里还对云景有一丝埋怨的话,见到云景脸上灰败和眼中沉痛之后,她那一丝埋怨也成了心疼。
人非圣贤。如果她自己也能想到一个这样的法子逃生,明知多带一个人就要全部赴死的情况下,自己会带上别人么?
或许不会吧……
她掀开把马车盖得密不透风的帘子,突然想要狠狠地,贪婪地看一眼外面高远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