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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人都已经死了,且死不见尸,你还想怎样,难道要诛灭他的九族?薛老元帅也是他的九族,甚至于连太平公主、陛下、哀家都是他的九族,是不是也要把我们都杀了?”
武后闻言打断裴炎的话,愤懑的道。谁知裴炎并不怯退,反而上前一步道:“娘娘这话说得过于矫情了!他是死得其所,死有余辜,否则何以慰藉那五千将士之冤魂?娘娘乃是一个妇道人家,久居深宫,自是不了解军士疾苦,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兵将者,为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乃是无谓无悔,但作为带兵的将领,错估军情,贻误战机,导致将士客死异乡,乃是大过,薛怀义既然知道自己是根柳枝,就不应该妄想去挑大梁。不过话说回来,当日那薛怀义披挂上阵,乃是娘娘所请,如今看来,娘娘毕竟是妇道人家,眼光看得不够远,所以以后,娘娘对这些事,还是少参与为妙。”
这一番话洋洋洒洒的说下来,一是说薛怀义无功有过,还是有大过;二是说薛怀义徒有其表,空有其名,实际是个草包;三说她妇道人家,目光短浅,并暗指她后宫不该干政。只气得武后浑身发抖,站起来指着裴炎说不出话。
只听李弘斥退了裴炎,回头躬身道:“母后息怒,老丞相或许言语有些过激了,但也请母后体谅他的苦衷,当日太平胡闹被韩庆公主打了,母后尚且要护短,如今老丞相的孙女无缘无故都没了,自是难免伤痛之下,一时失言,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还请母后不要责怪他。”
竟是当场将了武后一军。
武后憋红了脸,怒气勃发,却愣是找不出一句驳斥的语言。李治见她这样子,打圆场道:“好了!弘儿,你母后不会怪他的,薛将军既然已经死了,事情也解决了,那么功过是非,自然也就不足为提了,不过他当日确是解了突厥之围,如今人死灯灭,他那一众家眷倒要好好安置!”
李弘闻言阶下奏道:“父皇说的是,如今薛将军家里只剩下了三位夫人,倒好安置,只韩庆公主有些特殊,听说她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儿臣认为,公主本身乃是和亲来的特使,原就怠慢不得,如今身怀遗腹之子,不如另行为她起造一座府邸,一来方便以后突厥来人探亲,二来也有利于她们母子平安生活,至于她的子女,若为男,则封个闲散的侯爷,将来若有作为,再另行封赏,若无作为,也可以平安富贵保此一生;若为女,则封为郡主,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如此,也算对得起薛将军在天之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