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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惊讶地发现,我居然没感觉了。
和乐于助人的,舍己救人的袁晨彬不同,从小,我就没有什么担心别人的意识,在安逸的时候,我脑子里就想着自己,要是遇到逆境,那我连想别人的空儿都没有了。所以我不能指望我这辈子能够理解袁晨彬在左腿断了胫骨,胸前断了根肋骨的情况下第一个还是想着慕华芩——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我也坐在长椅上,有点困了,昨晚一夜没睡,加上方才的折腾,我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头发都没有梳理规整的疯婆子,袁董走过来交了我一声:“林嘉绮。”
我站起身,看着他,他说:“谢谢你,这次如果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袁夫人也走过来,也许是激动使然,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这次多亏了你,”她抹了一把眼泪,接着道:“我们袁家欠你的,以后要是你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忙的,一定要说出来!”
……你儿子已经说过这话了,我把这句话咽下去,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医生都说了,袁晨彬没事的,阿姨你不要担心了,好吗?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一起等他,他不会有事的。”
袁夫人含着泪点点头,抓着我手的双手又加了点力气,她是真的很紧张。
——其实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忘记了,一个母亲会怎样担心她的孩子,那是我人生中缺失太久从而慢慢习惯了缺失的一个部分,我突然羡慕起袁晨彬来。
等待的过程对我来说有些漫长,手术室的门打开的时候,袁夫人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我站得很远,看着护士推着袁晨彬匆匆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袁董也跟了过去,这个时候是没有人会留意我的,我终于找到了点儿真正属于我的安静。
一个人的,在这两天的漫长过程中我一直期盼着的,安静。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在我旁边担忧或者思考,焦虑着或者给我施压,我像终于沉浸在水中的鱼一样,找到了呼吸。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了,那里面一堆人围着袁晨彬,大都眼神焦虑。这就是袁晨彬,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焦点,我不合时宜地笑了,因为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中暑那一次被一群花痴簇拥着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