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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卡迭什战役的失败,整个朝廷如同一个突然遭受寒热病侵袭的人,一下子灰心丧气了,对每一件事情都感到心烦意乱。
然而,这种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一个人不会受到失败带来的阴影的摆布,不会允许流言和沮丧的情绪扩散。他有的是威逼利诱的手段,完全懂得怎么叫那一帮人俯首听耳。
而在此之上,我也知道,他有绝大的勇气和决心,敢于接受洛林公爵正面的挑战。他决不会畏首畏尾,犹豫迟疑,除非为了麻痹他的敌人,或者迂回的痛击对手。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而且,长久以来的各种事实表明,这个深不可测的可怕心灵,它几乎总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军队在有条不紊的调度,各种封赏和任命雪片一样的从王宫里发出。战争,一个总是在纸上被描绘,在言语中被谈及的遥远词汇,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呈现在我的眼前。是的,我知道,它现在就确确实实在某处发生着,血腥而残酷;个人在它的面前,是何等的渺小而微不足道啊。
在看似平静的公爵府邸,我照常过着无聊的生活。然而,我的内心并不像我表面显现的那样沉静,对于这场争夺王权的战争,我有着巨大的不安和恐惧,那是对战争结局的隐隐惧怕;而另一方面,在隐秘的内心深处,却存在一种战栗的渴望,那是一种必须发生些什么的疯狂念头,是的,必须有什么来打破现在的局面,必须!
我提着一篮新鲜的、刚刚从花园里剪摘下来的百合花从小径往回走着。无聊的日子,为了消磨时间,我对某些事情开始亲历亲为。阳光很明媚,我觉得有点热,不由放慢了脚步。
我一边走,一边发呆,最近我常常这样,思绪总在不经意之间跳脱开来,大脑自动调整至空白状态,简直令人怀疑是幽闭型神经质的初期表现。直到我看见一丛青翠的小苍兰下面露出的黑色皮靴,惊觉的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近了。
阿玛克尼亚公爵抱着双臂倚在一颗栎树前,微微扬起头靠着树干,眼帘微闭,俊朗的面孔沉静得一如大理石的雕像。
两三片树叶散落在他的肩膀上,混杂在他漆黑的发丝之间,他恍若未见。
我轻轻的转身,试图毫无声响的离开。
“您到哪里去?”一个低沉的嗓音如期在背后响起。
“您在这儿?”我用另一个问句代替了回答。
“我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