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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海风暖暖,清风拂面,太阳正从暖暖奔向灼热。
因为是周六,北方口岸进墨港的方向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家拖着重重的行李都想赶早一点去墨港。但是从墨港进香海的方向则人流奚落。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早,从墨港回香海的游客和墨港本岛人都还在睡梦中。
尚非和箱子早早的顺畅的过了关口,在关口买了麦当劳早餐,打了辆车,一路直驱,直奔项目部。
尚非和箱子都是一身休闲装,也没有叫香海项目部其他人陪同。他们一大早赶过来就是想看看最真实的情况。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师傅把车停在了项目部的大门口。箱子打开出租车前门,从车里嗖的蹿了出来,几步就来到了项目部大门口。
箱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项目部紧邻一条宽敞的马路,时间尚早,路上行人还很稀疏,大门口满地都是稀稀落落的泥巴和碎石子。
说是门其实没有铁门,也没有木门,只横着一个白色的自动栏杆,栏杆上挂着一个圆形的红色“停”字,保安亭门口竖着一个“项目重地,闲人免进”的指示牌。
他伸出右手放在额头上,向前探着头,顺着挂满干泥巴的保安亭窗户,向保安亭里四处打探。
看门的师傅缩在被窝里,蒙着头,还在呼呼的睡觉。
箱子回过头来,把食指放在嘴边,对刚下车的尚非做了一个“嘘”的姿势,悄悄的说:
“还在睡呢。”
尚非点点头,指了指白色栏杆,俩人心领神会的同时弯腰,要从门栏杆下边钻进去。
箱子很轻巧的就钻了过去,尚非个子高,还是不小心背部碰到了门栏,门栏上的泥巴被他一震,吧嗒吧嗒的向下掉,箱子警惕的转过头看了看保安亭。
不好,一条大黄狗从保安亭下边的破洞里咆哮着窜了出来,两人一下子被逼到墙角里,靠在墙边不敢走动半步。
黄狗嚣张的叫着,保安从睡梦里被吵醒了,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来,蔫蔫的问道:
“谁?有人吗?”
箱子刚想回答“没人”,被尚非立马捂住了嘴,顺手把箱子刚买的汉堡打开,把里边的牛肉扔给黄狗。
黄狗得了这么一顿美美的早餐,吊起地上的牛肉,夹着尾巴回屋了,保安看到黄狗回来了,骂了一句:“狗东西,一大早的就乱叫,搅了老子一个好梦。”
俩人从墙根走出来,相视而笑,站在门口左右环顾了一下这个项目。
这是一个典型的城中村改造项目,整个项目四周全是楼宇大厦、高楼林立,唯有这个项目被蓝色的铁皮围了一圈,地上散乱的堆着一小堆一小堆的碎石、瓦砾和砖头,七八台笨笨的钩机耷拉着脑袋,懒散的停在工地里。围墙内的其他建筑都已被铲平,仅在项目的正中间还毅然决然的矗立着一栋民国南洋风格的三层小洋房。小洋房孤立无援的在那里桀骜的站着,楼下堆满了杂草、一片一片的旧纸箱、横七竖八的石条和木楼梯栏杆。
如果是晚上,是没人敢来这种地方的,因为这里像极了恐怖片里的阴森荒废小客栈,甚至道具都不用多布置。
幸好,现在是白天,暖暖的阳光给了他们足够的勇气。
从大门口到小洋楼,是没有路的,或者原来的路早已被故意的用拆迁的废料填埋了。
尚非带着箱子七拐八拐的踩着碎石,踮着脚,绕道来到了小洋楼的一楼入口处。他们在第一层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住,就顺着充满砂砾和垃圾的楼梯往上爬。
尚非心里想,坚持了这么久,其他人都拿钱走人了,就剩下这么一个人啦,这一定是个特别横的人。他心里也在打鼓,他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坚守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她?只能硬着头皮,一层层的往上爬,见机行事。
二楼里,也堆满了垃圾,依旧没人。
他们只好往三楼继续爬,三楼的楼梯越往上,越干净。
到了三楼的楼道那简直就是一尘不染了,楼道里铺满了黑白相间的地板砖,地板被擦洗的油光铮亮,楼梯的左右两侧各有两户,只有一户的门口窗台上静静的躺着一盆细柔秀丽的云竹,窗台下放着一个整整齐齐的三层杉木绿漆鞋柜。
很明显,房间里的这位肯定就是最后的钉子户了。
箱子和尚非的鞋子都沾满了泥土,看到这么干净的地板竟然也舍不得下脚了,好像一个荒野猎人突然闯入了公主的城堡,箱子垫着脚尖,小心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没有开。
他只好又重重的敲了三下。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女生声音:
“哎呦,您就别再费工夫了,本姑娘还没睡醒呢。还是昨晚那两个字:不搬。”
尚非心里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最近这三个月折磨的那群高管死去活来的这位大神,竟然听上去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
尚非呶呶嘴,用手在空中做了个继续敲的动作,箱子心领神会,又加重了敲门的力度,故意不作声。
房间里又传来了一阵音调更高的埋怨声:
“哎,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啊,这大周六都不让人睡个好觉啊。”
尚非心想,你耍赖,我们也就不客气。反正你只要不开门,我们就继续敲,烦也要把你烦死。于是让箱子继续不停的敲。
就听到房间里的姑娘已经开始大发雷霆了。“腾”的一声,从被窝里蹦了起来,一只脚嘟嗒嘟嗒的拖着拖鞋,一只脚还光着脚丫子,咯噔咯噔的向着门口冲了过来。她“铛”的一下子把门猛的使劲拉开,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瞪着尚非和箱子,刚想破口大骂一通,却发现她眼前的这两个人,她并不认识他们。
她稍微冷静了下来,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下尚非和箱子,皱着眉头,带着一百个不爽的表情,像火力全开的机关枪一样的质问道:
“你们找谁啊?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啊?这才几点就开始敲门啊?不知道别人还在睡觉吗?你们是居委会刘阿姨派过来的奸细吧?”
这次,大吃一惊的却是尚非!
他看着这个探出的脑袋,就像被一条晴天闪电突然击中,他被眼前的这个姑娘惊呆了,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到: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