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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非他们没有叙利亚的签证,在大马士革机场入境大厅,编造了一大堆理由,没有混过海关官员。最后,还是尚非重新拿回护照,在护照里放了十张美钞,才拿到了一周的落地签。
他们在入境大厅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走出机场大厅后,已是凌晨12点。尚非站在机场门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阵热浪袭来,空气里夹杂着尘土味和硫磺味。
尚非抬头看了看,机场对面就是一副巨大的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微微驼背前倾的照片,很严肃,很深沉,仿佛并不欢迎他们。他环顾四周,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迎接他们的墨者。他不知道是滑厘师傅没有安排,还是墨者没有及时赶到,他心里有一丝隐隐的担忧。但是没有时间多想,他不想耽搁功夫,直接带着箱子和徐弱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汉志铁路的起点火车站。
尚非坐在90年代苏产出租车的右后侧,他出神的望着窗外,一座座高耸的宣理塔,从窗边呼啸而过,不过这里的世俗化程度达到了惊人的程度,除了偶尔横躺在路边的建筑废墟,其他都跟一个国际都市没有什么差别。
他看到车窗外路边的酒吧里,依然灯火通明,挤满了人,男男女女都在尽情的喝着酒,听着泰勒·斯威夫特最新的单曲,酒吧落地窗后随处可见不戴头巾、穿着短裙、抽着烟的阿拉伯少女。偶尔从城外传来一声爆炸巨响,震的出租车车窗玻璃习惯性的颤抖几下,尚非推测这应该是叙利亚政府军对阵“伊斯兰国”及“基地”组织的战事打的正酣。
可是这并不影响酒馆里的人们举杯邀明月,反而让这喧闹声在夜空里传的更远,他们仿佛都若无其事,没有人在乎一公里外到底在发生什么,淡定的出奇。
大概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司机在一座两层纯石头建筑的拱门前停下了车,司机回头告诉尚非,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火车站。尚非从车窗里伸出头,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百年火车站。这是一座本该坚硬无比的石头房子,在炮弹的蹂躏下,像被揉成一团、随处丢弃的纸团一样,脆弱、不堪一击,左边残破的卷帘门上还有很多弹洞。
箱子抬起屁股想下车,被尚非拽了一下,尚非从兜里掏出来一打美钞,递给司机师傅。司机打开车内的车灯,仔细的看了看尚非递给他的美钞,推了回去,急忙说到:“不用这么多,一张就够了。”
尚非笑了笑,用英语说到:“我们还想你帮个忙,我们知道这里三天前发生了爆炸,我们有个朋友过来旅游,当时他就在火车站里边。我们想进去找找他,需要有人带路,你是本地人,能不能带我们进去月台看看?”
司机坐在座位上怒着嘴,犹豫了五秒钟。他摇下车窗,向着黑漆漆的车站门口里边望了望,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尚非手里的那一沓美钞,仿佛奔赴刑场一样,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从尚非手里接过了美钞。
司机转动钥匙,熄了火,回头望着尚非他们,用生憋的英语交代了一句:“你们都别下车,我先进去看看。”推开车门,蹑手蹑脚的从一堆废墟里踩着炮弹壳和水泥石块,进入了漆黑一片的火车站。
十分钟之后,司机师傅才猫着腰从火车站出来,打开车门,一坐下来喘着粗气说到:“里边啥都没有,月台上就只有一辆火车,不知道要去哪里。你们别进去了,回去吧,你们的朋友就是在,也应该在大爆炸里。。。灰飞烟灭了。”
箱子从后排伸出头来,问司机:“什么火车?”
司机回答:“火车的门都关着,看不清楚。这个时候还要出车的,也就只能是军车了,其他拉货和拉人的民用火车,三天前就被禁止了。”
箱子耸了耸肩,向司机确认了一遍:“军车?什么军的军车?”
司机低头小声说到:“政府军。这条线向南是去约旦的,应该是运送物质到叙利亚南边的前线,支援政府军消灭那里的反动武装的。南部有个沙姆战士联盟,据传已经有1.5万人规模了,他们已经占领了南部的德拉省。政府军再不去,恐怕他们很快就要打到大马士革了。”
尚非听完后,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对司机坚定了说了一句:“还是要麻烦您,带我们去火车那里,我们十分想进去看看。”
司机极不情愿的跟着尚非下了车,摇着头,走在最前边,踏着乱石,带他们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火车站,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一群不要命的家伙。”才刚走上月台的台阶,一看到火车车厢,司机就站住了,抬起手指了指火车,掉头就跑了。
站台静的瘆人,空旷的月台,只有出租车司机急促的脚步声在黑夜里回荡。
尚非带着箱子和徐弱来到火车车厢,仔细的检查了一边,整个火车除了火车车头,有个司机在打着呼噜睡觉,其他都没有一个人影。
他们悄悄的打开车头后的第一节车厢车门,钻了进去,借着手机的手电筒灯光,尚非才看清,车厢里堆满了军用罐头、AK47、子弹箱等军用物资。徐弱张着大嘴,捂着下巴,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她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过这么多发着寒光的枪堆在自己脚下,她生怕一不小心踩了一脚,枪就走了火。
夜还是静的怕人,没有国内的蛐蛐叫。只有前边那节车厢司机师傅的呼噜声在站台上盘旋。从墨港出发,已经整整颠簸了一天一夜,尚非他们三人都累的够呛,随便找了一个没有AK47的车厢角落,三人靠着车厢,沉沉的睡着了。
他们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叽里呱啦的争吵声吵醒的。尚非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发现周围站了一圈胸前斜挂着子弹,手里拿着AK47的大胡子。一个扎着头巾,手里拎着手枪的男人走到尚非跟前,用脚使劲踢了一下尚非的脚。尚非被踢疼了,猛的一抬头,这个男人瞅准这个机会,拿出手机,对着尚非的脸拍了一张照片,闪光灯闪到了尚非的眼睛,尚非抬手去挡闪光,旁边的人应该是以为他要动手,不由分说的站出来,用枪托对着尚非的脸狠狠的扫了过去。尚非才刚刚从睡梦中清醒,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不友善,没有任何防备,鼻血从鼻腔里喷了一地。
箱子想站起来反抗,被尚非一把按了下去。拿手枪的男人对着尚非坏坏的笑了笑,在他面前摇了摇手机,指了指尚非,得意的蹦出来三个英语单词:“YOU,1000 BTC。”然后歪了歪头,示意周围的人把尚非他们带走。
几个人上来,把尚非、箱子和徐弱捆的结结实实,套上头套,拽到车上。大约五分钟的颠簸之后,他们三人被取下头套,赶下车,又被推到了一座地下的土牢里,土牢里的大便和苍蝇正在上演一出蝶恋花的大戏,徐弱看了,趴着呕吐不止。隔壁土牢里的那群灰头土脸的男人,看到有一个没带头罩的鲜嫩东方女人来了地牢,热情一下子被点燃了,抓着土牢的木栅栏,对着徐弱吹着口哨,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