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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艰难无比的说出这话,只觉得胸口一松,顾瑾回身看着低着头有些沮丧去的姜浩瑜,问:“你在想什么?”
看着面前快要和她一般高的孩子,微微叹气道:“明日会有先生来给你讲课。”
姜浩瑜有些迟疑道:“可是现在在守孝……”
“和女人厮混,你出息得很,再守下去,你整个人就废了。”顾瑾冷声道:“你爹是英勇男儿,十岁的时候已经自己跑到军中,从底层将士做起,你也是十岁,看看你自己,除了混吃等死还会什么?拿着一本书研究女人的身子?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知道,也不会分辨人心,这世上,不是只有好人的。”
母亲从未对他这样严厉,姜浩瑜脸色发白,仔细在她脸上寻找往日轻言细语的模样,却什么都没有,他喃喃道:“娘,你变了……”
顾瑾冷笑道:“再不变,我们母子就要死了给人腾位置了。”
她一把拎起地上的丫鬟出门,临走时道:“你是想就这么被你的祖母护着当她一辈子的小心肝,别人眼中的蠢货,还是要和你爹一般,做个英勇男儿为自己的家人撑出一片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路过门口跪着的嬷嬷和小厮时,她丢下一句话:“你们滚吧,要是再出现在浩院,我亲手结果了你们!”
然后,她揪着丫鬟的衣领一路去了侯府正院。
路上碰上的下人都一脸惊恐,等她走后都围在一起低声议论,“世子夫人这是疯了吧?”
她还没有到正院,杜氏已经得了她性子大变的消息,看着她揪着衣衫不整的丫鬟进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成何体统!”
“是啊,成何体统!”顾瑾狠狠把丫鬟推到地上,她本就是匆忙之间披上的衣衫,扔到地上的时候带起一阵风,衣衫带子没有系,风一吹,纱衣吹起,落在地上时已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肉来。
丫鬟惊呼一声,忙伸手去扯衣衫来遮,满脸羞愤欲死。
这屋子里,上首坐着的是杜氏,小杜氏坐在她旁边,左边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姜智飞,此时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后别开了眼,转头吩咐他的三个儿子:“你们先出去。”
姜浩阳应声,带着两个弟弟就要出门,顾瑾伸手拦着了,“别呀。”
“像什么样子!”小杜氏真的生气了:“也不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你把这女人拖到这里来,有把母亲放在眼中吗?这还有孩子呢,你太过分了!”
“孩子?”顾瑾拉着姜浩阳的袖子,那两个小的已经跑了,她看着姜浩阳躲闪的眼神,冷笑道:“他和浩瑜一般大,浩瑜看得,他自然也看得!”
杜氏面色难看:“他还是孩子,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