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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怃眼皮微微抬起,簇簇睫毛发颤,嘴唇轻轻抿着,透着些苍白,他低头看着俯在他膝头啜泣的沐景琅,眸中噙着几许心疼跟怜悯。
大雪纷飞之下,沐家财产被洗劫一空,整个血洗,竟是官方更得利,沐景琅一直把仇恨归结在外域入侵的方面,他可能也想过,但没确信过,什么时候守城将士会让一队长得跟中原人相差如此之大的西域人在白天就进城的,又怎么会在沐炀给了那人一颗糖,他们就能精确锁定沐府的。
犹如苍天古树下盘根纵横的根系,根根缠绕盘旋,却是腐烂的,肮脏的,深埋地底的。
这些不能告诉沐景琅,他现在做烬暇堂的堂主,即使归属江湖,说白了也是替官家杀那些他们杀不了的人,滔天权利权衡利益,都是他不能触及的,不能解决的,他应有更为健康的人生。
指尖缓缓抚摸他耳后的柔软,祁怃语气软了下来:"炀儿,要好好活着啊。"
沐景琅猛的一激灵,耳边几道声音交织,他兄长点了他的穴,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颤抖:"炀儿,要好好活着啊。"他母亲被一刀杀死,倒在血泊里,被西域人搜刮身上财宝的时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下,她与藏在床底的沐炀两两相望,他脸上沾满了她流出来的血,她的母亲用口型说着:"炀儿,要好好活着啊!"
他的父亲在院中杀敌,刀剑插入血肉,他不甘的朝天怒吼:"剩下的人要好好活着啊!这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