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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来是张金玲送的一张旧沙发,摆着小茶几。
门后是脸盆架子,门口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套桌椅,摞着高高的书本,还有文房四宝。地上堆着几个大包,里面都是衣物。
“还差一个大衣柜,一个杂物柜,就齐全了……”
龚雪吃了饭,洗好碗筷,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圈,忽地一笑:“这就是我的家啦!”
厂里说这是给她分的单身宿舍,但以她现在的名气,肯定没有外出拍戏的时候,被人溜门撬锁闯进来,强占屋子当新房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她的家。
这年头的家啊,其实都是单位分的房子,每月交几块钱低廉的租金。
龚雪在外多年,终于有了安身之所,雀跃之下,忍不住走到桌前,调好墨汁,刷刷刷画了一幅喜鹊登枝的国画,落款是“辛酉年初春龚雪画于京城”,一手漂亮的隶书体。
眨眼天黑了下来。
她洗了脚,上了床,新鲜又欣喜的躺在自家床上,床下则是一个搪瓷痰盂——其实就是起夜用的便盆,嗯。
筒子楼只有公共厕所,好在她从小在弄堂长大,上海人也是家家倒马桶,早就习惯了。所以说这年头筛查穿越者很简单,让他倒尿盆去!让他用土坷垃擦屁股!
“啊……啊……”
不知几时,龚雪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她侧耳细听,确实有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女人在压抑着叫,又欢快又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