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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个 简易的 4×4 表格已经画好,对应的名目也一一填了进去。叶轻舟看了片刻后猜道:“这些奖状代表的应该都是数字——奖学金的等级本来就是数字,最后一排前三张奖状都包含比赛的名次,而最后一张阿姨还特意问了你人数,大概也是为了引你往数字的方向去想,所以这个奖状也代表‘1’,这样说来的话……”
一张表格就变成了一个数字方阵:
1211
2112
1111
1211
叶轻舟第一反应就是矩阵,可转念一想又不对,线性代数是大学课程,冉嫣是不会留这种谜题给当时初中还没毕业的黎溯的。每每琢磨一样东西的时候她就喜欢竖着看完横着看,这次居然十分奏效,她很快就发现这个数字方阵竖着看横着看是一模一样的。
“冉阿姨挑了半天最后选中这四张奖状补在最后一排,所以这个方阵横着竖着是一样的这绝不会是偶然,”叶轻舟揣测着,“会不会其实就是一排或者一列的四个数字加和?毕竟怎么加完结果都是一样的——5645。”
黎溯犹疑:“就这么简单?”
“你想啊,”叶轻舟越分析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首先,冉阿姨布下这个谜题的时候你还小,而且她的目的是要把谜题背后的线索交给你,而不是故意为难你;其次,把遗言拆成两半,你一半简锋一半,这样的安排已经足够保证拿到完整遗言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遗言背后的真相自然也不需要多么复杂,冉阿姨应该是巴不得你一拿到全部遗言就立刻开始下一步行动的。”
黎溯暂且认下这个说法,往下推测:“5645,看着像是个密码。”
“冉阿姨有留下什么密码箱、带锁的抽屉柜子之类的东西吗?或者她生前的手机电脑?”
黎溯摇摇头:“就算以前有,现在也找不到了。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妈去世后我病了两个月吗?黎成岳在那段时间里把我家所有东西都换了一遍,连我初中的课本、辅导书、笔记本那些都丢掉了,我病愈回家后看到的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房子。黎成岳当时说是害怕触景伤情,其实他怕的是家里被我妈妈藏了什么关键证据,找又找不到,干脆全家大洗血,一并干净。”
说到这黎溯恍然大悟,难怪冉嫣要把线索藏在奖状里,她早就猜到黎成岳那个多疑的性子必定会把家里所有东西都丢空,可即便黎成岳把奖状撕了把墙砸了也没用,天天看着的东西,黎溯极大概率可以回忆得起来,更何况奖状都是他自己得回来的。
叶轻舟听出了疑惑:“可你的吉他还在啊,奖状撕下来之后也没有丢掉,就放在你床底下……”
黎溯微微垂眼:“我以前的吉他被扔掉了,你看到的是我二姨后来买给我的。至于奖状……黎成岳没动,是我自己撕的,看着碍眼。”
一个连自己妈妈都保护不了的人,还贴一墙的奖状,哪儿有脸呢。
叶轻舟才不准他难过,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胳膊:“那你回头全都送给我吧,我从小到大的奖状都是运动会得的,我妈为这个成天嫌我不务正业,这下可好了,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回去,老叶家老宋家光宗耀祖的 KPI 我一个人全给完成了,看她还说我啥!”
黎溯失笑一声,把叶轻舟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