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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从这时开始,旅途上你说我啦的,才不再寂寞。
人算不如天算。
回到彭州不久,再次大规模生产的材料已经预购,连水路运输的环节也已经打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汶川大地震爆发了。当强震后的画面在电视上出现,倒塌楼房上横七竖八的建筑物,乱插着预制砼楼板的时候,人们都被震撼了。
这时,巩北化意识到大板厂的路可能刚走到头了。
先是公司党委书记,在会议室和巩北化进行了严肃的谈话:你是个党员,党委的决议你敢不执行?说到这里,他那习惯的斜视眼,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睨视着巩北化,脸上连一贯矜持的笑都不见了。
虽然,巩北化还想抗争。再往后,巩北化又接到了建筑行业部门,停止生产预制砼板的通知。
大板厂的路终于全部被堵死了。
在全厂宣布解散的会议后,巩北化最后一次请全厂职工喝了一场酒。
就餐前,大家本以为他要解说一下,工厂关闭的原因。
他,原因什么都没说。
脸色铁青的只说了句: 我无能,对不起老少爷们!声音就哽咽了,眼角泛出点点水的反光。
他平时宽宽的厚实双肩,活像水泡的泥人,不断的缩小、缩小……泪水终于没止住流了下来。为了掩饰自己失控的情绪,他给自己连倒三碗白酒:先干为敬!
真不愧是个大酒酕!一点菜没吃,连干三碗。亮亮碗底,他就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闷头的酒,无趣的烟!谁都没有料到,可能心情太沉重,厂长先把自己放倒了。直到酒场结束,厂长一直熟睡不醒。众人心里才明白,厂长酒量并不是想象的大,喝趴全厂的第一场酒,他是用了计谋,用其所长,攻我们所短啊!
骡子、李三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高马大的厂长,塞进小车。
车行到风云山,厂长下车呕吐了一阵,坐在了路边路牙石上,喘息了一会。招招手,让骡子几个人走近些:骡子…这地方,你还熟悉吗?就是我请全厂第一次喝酒,喝得啤酒……
酒后,你没找到家,当夜就睡在这个地方。
警察的电话,把刚睡着的我惊出一场汗。赶到这里抱起你,我又是心疼,又是惭愧,从此我发誓做事一定把握度。作为一厂之长,我只能用爱来对待你们,决不能用戏谑和惩罚的手段来自毁长城。后来,不知我做到了吗?今天,这里没多少人,你们能告诉我吗?
骡子几个人,眼泪直打圈圈,这才明白,厂长平时声色俱厉的限制喝酒,有时又兄弟般的大碗陪着畅饮的用意。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都是近七十岁的人啦。巩北化和原大板厂的三十多个人,虽然各分东西,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尤其和骡子、李三们隔三差五的就会各自带点小吃,在彭州的风景区聚聚。
酒酕,就是酒酕。有了酒瘾,是很难戒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