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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文见李观一镇定,也从容下来,微笑道:“我知兄之秉性气魄,只稍有担心,所以来这里说说罢了,以兄之眼力,此事弊端,定是一眼看破!”
“不过,此城围困已解,兄弟要和我一起回西意城吗?”
李观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要回夜门关城。”
“此城安顿住,我会去西意城,和二郎你汇合。”
李昭文点了点头,道:“我有心随兄在此,可是我父恐怕不会允许,他和这西意城当中的诸多将士,被西域的联军一路追击,却又不强攻,只把他们骇得心惊胆战。”
“最后又被围困许久,早已是心神疲惫,我需亲自率军,把他们护送回去。”
李昭文有些歉意,李观一却安慰她不必如此。
李昭文离去之后,李观一想了想,掏出来了第二个锦囊,抛了抛这个锦囊,李观一打开锦囊。
李观一不可能杀死这些人。
可是真的放掉,也不可能。
这些可都是西域精悍的精锐。
直接放掉,恐怕之后还有大战,可若是养着,李国公所说的也是真。虽然从这些西域军队之中搜集了些粮食,但是许多在战场上损毁,干粮成齑粉揉入泥土里,或被焚烧,或被带走。
两方一分,就不剩下多少。
养不起这数万的大肚汉。
再来,一旦这些人哗变,李观一剩下的万人左右,可压制不住,诸多问题,可以说是不少,在李观一的心中盘旋,李观一打开锦囊。
看到上面的字迹:
“主公,恭贺大胜。”
李观一微怔,先是觉得破军未卜先知之妙,旋即也笑:
“是破军先生的话,猜测到了也不意外。”
他继续看下去,破军锦囊之中写道:“依我看来,主公应是大胜敌军,后得了些俘虏,主公若在此战之后,表现出色,那西意城之中众人,多有污了主公名望的打算。”
“烫手的俘虏是个手段,对此,我倒恰有一计。”
“狼王屠城,铸京观诸事,乃霸西域;西域俘虏必心中颤栗恐惧,有此次必死的心,主公,此番倒是可以借助狼王之名,成就您的霸业,您留下一部分,放走大部分。”
“扣留还能够征战之人。”
“又将病弱,和一部分轻伤者放走,允他们带走干粮。”
“如此,一则彼料定了此番必死,却又有生机,大喜之下,主公可得仁名;二来,这西域路上,大小城池,被这些部族之人所夺,这些人离去,必会回到各部掌控的城池。”
“如此,则可以宣扬主公大胜之威,可令城中守军士气动摇,一则以惧,一则以宽,惧则惧主公战场神威,宽则是因主公之仁德。”
“若有此大名!”
“则主公攻城,守城军心中则料定了,大战不是主公的对手,而投降的话,主公也会宽仁对待他们,甚至于有可能把他们放了,抵抗之心,甚不坚定。”
“此攻心之计。”
“如此,民心可用。”
“所谓西域城池,反手即可拿下。”
“其三,则是借助这些病弱之人,消耗大小各城资源,药草,也可助益第二策。”
“天下大势,阴阳轮转,莫可以穷尽奇妙,狼王雄霸于西域,阳极盛也,主公却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得其名望助益,狼王之霸道越盛,主公之名声越高。”
“兵家大势,流转变化之妙,尽在此端。”
“上兵伐谋。”
“是在此也!”
李观一的思路被调理清楚,乃按着这锦囊,道:“我得先生之助,有过于千军万马!”于是起身而出,先送走了李国公等人,和李昭文道别。
夏侯锻低声道:“主公,那天格尔会杀人铸京观吗?”
其实他有些对李国公的手段觉得不舒服。
兵家不是杀人狂魔,铸造京观一般是用杀死的敌人来铸。
杀俘杀降屠城,素来是恶名之来源。
李国公回答道:“他对中原百姓好,但是未必有心胸容这西域之民。”
“就算是不愿意杀死这些人,最后也没法子控制住,粮食不够之后的危机重重,甚至于会惹出民变来,他得要造作打算,我不打算害他性命,也不愿意和他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