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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谓烈烈大势。”
“这大势,不知从何而起,却已汇聚成波涛,一点一滴,凝聚出来了一种,秦王似乎有可能得到天下,秦王似乎有可能开辟太平大治之世的倾向。”
“秦王此刻,正在这天下乱世的波涛之上。”
“在这个时候,若是豪雄之主,有志于天下,一定会顺势而为,更进一步;断没有去断送自己大势的事情,所以,老夫笃定了,今日一定有事情会发生!”
“秦王不在江南,自然是有比起江南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岳鹏武五路大军出征,难道就只是为了烧后勤烧银子,让那该死的晏代清脾气一日比起一日暴躁吗?”
“区区陈国的千里之地,还不至于让西南晏代清,岳鹏武,越千峰这些名将都消失不见吧?”
南翰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知道曲翰修在今日带着自己来,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吃不用出钱的免费小笼包,还是说是为了和自己说些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以超越常人的熟练度炫小笼包的老者,觉得这样的老家伙,实在是犹如千年狐狸一样,一个比一个精明。
也是,以中州那种宗室倾轧,世家王侯遍地的朝堂环境,从寻常百姓出身,能够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样地位名望的老者,怎么可能会是一介单纯的腐儒?
自也有其本领,自也有其风采。
虽然不管是什么有本领,有底蕴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和晏代清要钱都会被尅好几顿就是了。
曲翰修自信道:
“老夫不会因此遗臭万年。”
“而是会名垂千古。”
“哈哈哈,勿要小觑一个求着身后之名求了一辈子的老头子啊,术业有专攻,于此道之上,我可是要远超于你的。”曲翰修大笑,起身,拍了拍南翰文的肩膀,从容离去了。
南翰文缄默许久,慨然叹息:“见微知著……”
“这般手段,却也对得住一句名士了。”
可旋即鼻尖却嗅到了些微的肉香气,神色一滞,看到那老头子拍打自己的地方,有一片油渍,眼睛瞪大,意识到,就在刚刚这老家伙拍打自己肩膀,似是在勉励的时候。
实际上是拿着自己的肩膀在蹭手里的油。
旋即发现,这一桌子的点心都被干完了,旁边的店小二已经过来等着结账,说刚刚那老先生说,之前五天吃饭的欠债,都南先生来亲自结。
南翰文看了看账单,脸颊抽搐了下:
“老东西。”
………………
曲翰修自信从容,主导了秦王的及冠礼,雍容的,沉肃的,编钟之声传递开来,隐隐然有盛世之音,群臣百官肃穆站立于旁,麒麟纹旌旗遮天蔽日,整个城池的百姓都来了。
唯听得曲翰修的声音徐缓平和地落下,念诵着为了今日而苦思冥想的《秦王赋》,之后,三军齐行入阵曲,天下皆歌破阵乐,乃至于天地相合,群山呼应。
按照礼仪,按照规程,高呼秦王陛下,然而入阵曲,破阵乐已经演奏了数次,编钟已臻至于尾声的时候,秦王仍旧没有回应,秦王仍旧没有出现。
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的晏代清等人,倒是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是对于大多数的百姓,参与此地及冠礼的麒麟军将士们来说,这件事,终究还是疑惑不解。
他们交头接耳,他们眼底有无措。
秦王陛下呢?
及冠礼为什么不见了呢?
不是今日可以知道秦王陛下的消息吗?
他们心中倒是不会对于秦王有什么置疑,但是无论如何,他们是秉持着炽热的祝福而来到这里的,为了这件事情,他们提前空出了时间,甚至于有许多,是来自于江南的其他疆域,来自于西域,西南。
他们提前知道了秦王及冠礼的事情。
这些人根据居住的地方距离这里的距离,都提前出发了,他们骑着毛驴,撑着竹筏,或者就只靠着两条腿,耗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跨越天南海北的距离,就只是为了抵达这里。
到了秦王的江南,去再看看那个当年的少年,去祝福他的及冠之礼,看着一步一步改变了他们生活的年轻君王,气宇轩扬的模样。
他们也是带着父老乡亲们的背负,是渴望看看那个,被四方传说,口口相传,说是有可能创造太平之世的人,来的时候,心中的渴望有多么重,此刻心中的一丝丝遗憾就有多明显。
他们眼底的光都有些暗了下。
南翰文眸子微垂,注意到了这些人眼底的变化,没有置疑,只有一种茫然,一种不知所措,一种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样对父老乡亲说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