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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如此宝贝,石达林还是被这年轻战将跟扛着木头似地扛着狂奔过来,劲风扑面刮过来了,哗啦啦的,吹得他白头发乱飘,眼花缭乱,只能够看到眼前的一切都高速从眼前划过去了。
入眼的一幕,却都让人惊住。
“敬这,大争之世。”
“敬这……小酌之时。”
夜重道抿着唇,他看着周仙平,这两个征讨四方,鬓角也已经有了白发的战将,意识到了那个暴虐也残杀的皇帝,在最后的选择时候,将他们留了下去。
两人垂眸,身上的伤不知有多少,不复年轻,不复年少。
“乱世争锋,开国立业的时候,总有这样的奇才出现。”
‘是为忠义出手,亦或叛国饮酒,二位将军自选!’
“告诉他们,要去杀人,不杀人的话,就去自尽,他们两个的秉性和豪气,一定会下定决心之后,就饮下那所谓的毒酒吧。”
只是此刻,是那个曾经美丽的,炽烈的梦腐烂了。
他们追随着的那个愿望,并非一开始就是如今这个样子。
他的嘴巴还是利索,只是也或许正在用这种碎嘴子的法子来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遮掩内心的恐惧和担忧。
只是来得及禀报前方,就立刻狂奔奔赴而来了。
两人饮酒痛饮,酒盏碰杯,最后大笑,饮尽了这两壶毒酒,朝着后面躺下,最后,酒盏里面的酒液滴落在地上,两位神将倒在那里,终不复谈笑。
夜重道道:“我们把兵器,都放下吧。”
“做为战将,讨伐突厥草原而死,立下了八百年未有的功业;为人父,可以见到孩子走到这一步,为人臣,却不能够走到最后,终究有缺憾。”
他勒紧缰绳,平淡地道:“朕就算是死,不能够被当做阶下囚一样死在那里,朕要争斗到最后,陈鼎业可以死得窝囊,但是陈国的皇帝不能够死得窝囊。”
晏沉看着他,一句话说破了他的心思,道:“陛下是要给秦王一个堂堂正正的复仇。”
年少的皇子撑着竹伞,弯腰为这贫苦书生撑伞遮雨,微笑道:“风流意气,堂堂大陈之陈,匡扶社稷之鼎。”
“当年文清羽先生,就差点被这千日醉给放翻了带回来的。”
夜重道安静注视着这信笺,回答道:“他们的年纪,已经比起我们踏上战场的时候还要大了,不疑冲阵战将,已经是六重天的后境,有大可能在三十岁前成宗师。”
周仙平的火气腾一下炸开,额角扯了扯。
各自有简单的命令,要求夜重道,周仙平在后方,破坏麒麟军的后勤,打断其部署,同时,找准机会,以宗师级别战将的手段,去斩杀那些武功弱小的谋士。
夜重道道:“你吃了。”
“待会儿可就得要仰仗您老爷子了。”“可得要好好发挥出来侯中玉的医术和奇术,可不能够给他丢人啊!”
陈鼎业的头发尽数惨白,双瞳已经成为了木石般的质地。
夜不疑和周柳营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就饮尽毒酒,也算为国尽忠’
夜重道看着这信笺,沉默许久,周仙平咧了咧嘴,低声道:“……这样的手段,果然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陛下,乱世之中,爪牙张开的毒龙。”
若是这里面留下的密信,是要他们在麒麟军本营当中作乱。
“我就故意留下这两件东西。”
马蹄的声音沉沉,陈鼎业的神色沉静,他死死握着缰绳,只是看着旁边,笑着道:“夜重道,周仙平也都在那里了,只是好奇,晏沉夫子,你为何不去留下呢?”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了,夜不疑几乎是疯狂地冲入了父亲所在的位置,周柳营紧随其后,他们两人在知道了陈鼎业创造机会离开之后,却知道自己的父亲被留下。
那个会为了宦官而在雨夜跪了整夜的少年,会下棋爱才,帮助一个贫苦书生救下了母亲,还牵线引他遇到了喜欢女子的少年,恍惚中和眼前这个暴虐多疑,无药可救的君王融为一体。
人之复杂莫过于此。
晏沉安静骑着马,跟着陈鼎业而行。
陈鼎业骑乘马匹,双目不能视物,脊背挺得笔直,握着缰绳,以一种暴君的雍容,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