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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及此,忽的将自己肩头覆着的药全都撕开了来。
再次的疼痛令他浑身战栗,属下更是大惊。
“将军这伤如此重,不用药何时才能好?”
“但我这伤若是早日好了,回了京城可就更没有失手的说辞了!”
他把药全都撕了干净,就把这伤赤在空气之中。
他得留着这伤口给洪桂看,用这实打实的苦肉计,至少让洪桂不要责罚于他。
至于这次救走吴家的人,他觉得来人好似不只是奔着吴家来的,似乎还是奔着他、奔着杀他来的。
施泽友不免又想起了那支杀意腾腾的冷箭。
他在陕西多年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看这次来人中,那领头将领的身形,看起来似乎并没见过。
但那人举手投足似是个年轻人,他这年岁没怎么见过后生之辈也正常,可是谁家的后生之辈有这样的本领,还对他有这般浓重的杀意呢?
念及此,施泽友忽然想到了一人——
滕越?滕温礼的次子?
他早就听闻此子在宁夏军功卓著,如今年纪轻轻就是三品武将。若真是他,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他和滕家,可是有着旧仇。
但施泽友并没有证据证明来人是滕越,自然他没证据,也能去洪桂面前告上一状,可却听说去岁,这滕越同恩华王府对抗了一番。
而九千岁想要在军中扎下人手,也正同恩华王府对着来,先前他听说,九千岁还想要拉拢与恩华王府不对付的滕越到自己手下,只是此子调去了西安府的都司衙门,一时还没找到机会。
大太监看上了滕越,他再没有证据地状告滕越,只怕非但无效,还会引得大太监叔侄不满。
不管是不是滕家人,这口气施泽友也只能憋着、不能出口。
肩上的伤痛得他冷汗出了一阵又一阵,神魂都要飘到荒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