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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小,没光,但是热闹。除了谢冥羽,屋子里还有不少原住民。备受煎熬而不得不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的日子里谢冥羽数了,屋里应该有四只老鼠,还有好多蟑螂。
蟑螂不像老鼠,蟑螂小,没动静,谢冥羽看不见它们,只有它们爬到他身上时他才感知的到。
谢冥羽不清楚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可能八九天,十来天?他没法儿算,房间里一直都是黑的,分不清白天黑夜。他度秒如年,感觉自己已经在里面过完一辈子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送进这里,但说来说去也无非是他不留心惹了谁不高兴,或者谁又起了玩心,以他作玩具——反正他也只是个无父无母,没钱没势的小仆。地位低,一条贱命任人宰割。把他玩死了也不会招来责骂,因为谢仰亲自点了头。
刚进来时谢冥羽强迫自己气定神闲,试图安慰自己:不过是一点黑而已,熬一熬熟悉环境了就好了。但只撑了半天他就受不了了。黑暗仿佛成了实质,成了一只将他吞入腹中的粘稠的怪物。谢冥羽先是蜷在角落深呼吸,随后便是遏制不住的掉眼泪,拍着墙求饶,焦虑地不断打量四周,然后开始一刻不停的挠墙。
墙灰墙皮簌簌地落,谢冥羽一直挠出里面的水泥,挠的满手污秽,墙粉混着泥灰混着血,指甲挠断了四个。
到了第三天谢冥羽终于停了手。他饥渴交迫,三天都没怎么闭眼,连眼泪都挤不出一滴了。更令他崩溃的是,这房里又饿又渴的不止他一个人。往他身上爬的蟑螂越来越少,应该是被老鼠吃掉了许多。谢冥羽头靠在墙上,头晕目眩地思考自己够老鼠吃几顿。正当他快脱力昏厥过去时,天不亡他,让他有了一线生机:
他所坐的角落,头顶天花板上忽地开始往下滴水。第一滴便滴在了他鼻梁上,砸的他昏沉的脑袋起了一丝清明。他马上调整自己的身子,痴痴地仰着头去接那滴滴答答落下的一点点水,仰到脖子都僵硬的快动不了了才勉强缓解了口渴。
可是没了渴以后,饿的感觉就更明显。谢冥羽听着黑暗里老鼠东窜西窜发出的那一点点动静,咽了咽口水,摸起地上那些被他抠下来的墙皮,梗着脖子把它们咽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