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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攥着的灌木直接被连根拔起,肚皮紧贴着丛生的绿刺一路下滑,剧痛阵阵。
凌空坠落变成了贴壁下滑,速度大减,在滑了三四米之后,右脚终于踩住了一个稍突起了位置,双手立即做出反应,左手五指扣在潦草泥石缝之间,右手则攀住了从石缝间倔强而生的野生爬山虎,堪堪让自己的身体稳住。
刚缓了一口气,他又觉得不对劲了,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五指抓而无力,在缓缓的往下滑,爬山虎很给力,但他右臂实在不争气。
终于右手还是滑落,然后单臂当然也无法长久地支撑自己的身体,猛然间沙泥飞溅,整个身体再次下坠。
好在这时脑子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下坠的势头也比刚才要慢得多,两只手不断地在石壁上乱抓,枯藤、老树、石柱、泥沙,能抓什么抓什么,虽然心里已经不抱生还的希望,但身体却不肯放过每一次的机会,不断跟山壁碰撞,也不知道这骨头是被全撞成了零碎,还是被撞到散架,反正只要能够抓住点什么东西来延缓自己下坠的势头,那就先抓住再说。
一路向下滑落,不知道是落了三十米还是五十米,总之已经渐觉自己下滑的速度在持续加快并且失控,因为这崖臂越来越光滑,根本没有了着力之后,到最后,整个崖臂已经如同人工磨的镜一般。
算了,死就死吧,人总归不想死,但死亡注定不变的时候,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叶帆甚至想,这辈子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比如……
砰,下坠的势头突然一缓,叶帆好像被直接拍在了气球上一般,在急剧减速的同时,一股更大的反弹力道,将叶帆高高抛起。
这一落一弹,让叶帆刚刚平静的脑袋被搅的七荤八素,一股惊喜像是嫩绿的种子之芽在一片绝望中破土而出,然后就如传染病毒迅速向全身蔓延:我操,老子又不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