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开小灶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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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谢危看着她不说话。</p>

姜雪宁觉得他这反应有些不对，跟自己先前所想的不大一样，心头不由有些打鼓。</p>

但戏都已经演出来了，难不成还能收回？</p>

她硬着头皮继续假哭：“更何况一开始也不是我想要救那个叫什么郑保的小太监，是我们回去路过时看见临淄王殿下站他面前似乎要救，只是后来一打岔殿下将此事忘了。我看那小太监可怜，才向长公主殿下说了一句。真正发话救人的是长公主殿下才对。谢先生上回口口声声说想要信我，可如今桩桩件件哪里像是想要信我的样子？骗人！”</p>

少女正当韶华，容貌昳丽，五官精致明媚之余，甚至有点冷冷的、靡艳的张扬。然而哭时把眉眼都垂下，一副伏低做小姿态，倒装得可怜。</p>

有那么点刻在骨子里的狡猾与小坏。</p>

一面哭还一面假作不经意地看他神情，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润泽琉璃，流转间有点勾人。</p>

谢危于是忍不住想：他看上去像是特别吃这一套的人吗？</p>

姜雪宁一开始哭是觉得谢危吃这套，想着也许能靠这个蒙混过关，孰料谢危就用这种若有所思目光望着她，仿佛不为所动。</p>

越哭，心里越没底。</p>

正好此时门外一声轻叩，是那小太监端茶进来道：“少师大人，茶。”</p>

她的哽咽声于是一停。</p>

那小太监端了两盏茶来，一盏搁在谢危手边的炕桌上，一盏搁在了姜雪宁面前的琴桌旁，也不知有没有听见这偏殿里之前发生了什么，更不抬头多看一眼，放好茶盏后便躬身退了出去。</p>

谢危端起茶盏来，揭开茶盖，听着哭声停了，只一挑眉：“不哭了？”</p>

姜雪宁：“……”</p>

这时候要再看不出谢危其实不吃这一套，那可真是弱智了。</p>

她老实了：“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伤心。”</p>

谢危“哦”了一声，姿态怡然地饮了口茶，似笑非笑地看她道：“看不出来，学琴不怎样，装哭倒很强。”</p>

姜雪宁气闷：“这不怕您责罚吗……”</p>

谢危道：“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p>

姜雪宁低声嘟囔：“不许人家鬼走错门吗？”</p>

谢危不说话了，看着她。</p>

姜雪宁立刻把头埋下去，不敢再抬杠：“谢先生说得都对，当鬼多厉害，怎么可能不认识门呢？”</p>

谢危：“……”</p>

他放下茶盏，重新问她：“你救郑保是为什么？”</p>

姜雪宁面上乖觉，脑筋却已经飞速转了起来。</p>

说真话肯定死翘翘。</p>

可要全说假话只怕谢危不肯信。</p>

于是，她立刻有了个折中的主意，也强行将心里的抵触与防御卸了下去，让此刻的自己看上去更弱势，也更诚恳，道：“雪宁初到宫中，无依无靠，先生与燕临，与长公主殿下一意要我入宫，出尽风头，其他伴读自然视我如仇如敌。若还没个人照应，若遇着慈宁宫里那事儿，步步凶险，他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怕，所以回来时从坤宁宫路过，才想到若能救下个小太监，也许将来有用。”</p>

谢危闻言沉默。</p>

姜雪宁的声音小了下去，是为自己辩解：“我心思是不纯，可旁人也没给我做个好人的机会。先生见着我做了什么，只知责怪我，却从不设身处地为我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