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讲和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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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姝先前一番话便已讲过了个中利弊，原本犹豫的众人基本被她说服，都点头同意。</p>

唯独陈淑仪嘴角噙着冷笑，看着萧姝不说话。</p>

到最后众人返回奉宸殿中将外头扔掉的书和案头上摆的书都收了，陈淑仪也未加入，是以最终派人送还国史馆张重的《女诫》仅有八本。</p>

陈淑仪那本依旧摆在案角。</p>

也不知那张重收到书之后是什么脸色？</p>

姜雪宁一走神想到这里时，朝着前方陈淑仪的位置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往回垂落到翻开的《诗经》上。</p>

今日学的是《伐檀》。</p>

她盯了半晌，却想起自己昨日说出“恭送”那一句时谢危变幻的神情，只觉有些迷惘的茫然，眨了眨眼，抓起旁边搁着的羊毫小笔，笔尖蘸上一点墨，趴下来，顺着诗句，一格一格，把所有字里带有的方框都涂黑。</p>

等她从《伐檀》涂到《山有扶苏》，赵彦宏终于讲完了，虽还未到下学的时辰，却摆摆手叫她们休息，自己收拾了东西便走。</p>

他一走，周宝樱便跳了起来去喊方妙：“快快，下棋下棋！”</p>

方妙无语凝噎，叹了口气摆上棋，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下了，只拉其他人：“你们来，你们来，你们陪她下！”</p>

周宝樱急得跺脚：“下一堂又学琴，谢先生一向来得早，你们抓紧嘛！”</p>

众人看得发笑。</p>

终究是萧姝发了善心，坐下来陪她下。</p>

沈芷衣这两日观她们下棋也看出点意思来了，看两人摆开了架势，便要招手叫姜雪宁一起来看，只是转头看她时却觉得有些不对。</p>

旁人桌上都摆着琴，她桌上竟空荡荡。</p>

她走过去，纳了闷：“宁宁，你莫不是记错了，今日谢先生是要教琴的，你那张琴呢？”</p>

姜雪宁还翻着《诗经》在那儿涂格子，听见沈芷衣此问也是有些口里发苦，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说自己初时偷懒不想搬来搬去索性把琴留在了谢危那儿，后来又怒极上头干脆连琴都忘了？</p>

捏着细笔的手指顿住。</p>

一点墨迹在指尖染开，她却还怔怔捏着，没放开。</p>

谢危从国史馆来，一路上脚步却是有些慢，顺着台阶走到殿门外，朝里一看，就发现那少女捏着笔坐在那儿，一本翻开的《诗经》上所有带着方框的字都被涂了一遍，目光便不由在那书页上多停了片刻。</p>

淘气到底还是有的……</p>

他摆手阻止了沈芷衣向自己行礼，只走到姜雪宁书案边去，话再喉间滞得一滞，终还是出了口：“今日学琴，姜二姑娘的琴却还在偏殿，若此刻无事不如同谢某过去取回。”</p>

嗓音放得有些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