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夜色深宫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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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遮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握得紧了。</p>

她怕死，也怕疼。</p>

那彼时彼刻身陷宫廷重围时，他眼前立着的这位昔日皇后，该是付出了何等的勇气，才敢舍了自己一命，去换他一命？</p>

她对他毫不设防。</p>

张遮忽然怕自己站在这里看她太久，动摇原本的决心，便搭下眼帘道：“姜二姑娘有防备便好，夜深天晚，下官于内宫不好多留，先告辞了。”</p>

姜雪宁心里便空落落的。</p>

但转念一想，能见着他已经很好了，不该再奢求更多。</p>

是以弯起唇角，目送他。</p>

只是没想，走出去两步之后，张遮脚步一顿，竟然停了下来。</p>

姜雪宁眨了眨眼：“张大人？”</p>

张遮侧转身来看着她，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问，可最终还是开口道：“姜二姑娘同姚小姐一起为长公主殿下伴读，听闻曾为在下之事起过争执。姚小姐曾因退亲想过诸般手段，不知真假？”</p>

“……”</p>

她与姚惜、尤月在仰止斋中的争执竟已经传出去，都为张遮所知了？</p>

姜雪宁怔了一怔。</p>

紧接着又想，天下的确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也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张遮此刻问起，她又该不该答呢？</p>

姚惜曾想过种种手段甚至想泼人脏水，都是真的。</p>

可她毕竟有私心，若对他说了，好像打了人小报告一般。</p>

若是隐瞒呢？</p>

眼前问她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是张遮。</p>

姜雪宁终究无法对着他撒谎，但“是真”两个字也不知为什么就说不出口。也或许是那一刻她心里某一种猜测与期许压着她，让她一颗心狂跳，忘了要说什么。</p>

张遮看她模样，便道：“我知道了。”</p>

姜雪宁吓了一跳：“可姚小姐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张大人若看了她复所回复之信函，也该知道。为什么还要问？”</p>

张遮垂目，只淡淡道：“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