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帝国公主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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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看姜雪宁：“先前苏尚仪说要找你来为我上妆，我便说宁宁一见了我就要哭鼻子，方才见你没哭我还以为自己料错了，没成想你半点不争气。”</p>

日尽已是酉正。</p>

姜雪宁哪里还有心思接她的打趣，眼泪都不及擦一下，只拉着她要从这亭中起身，道：“殿下，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您快跟我一道，先回鸣凤宫吧。”</p>

沈芷衣一怔：“怎么？”</p>

姜雪宁向周遭一看，只远远看见有个小太监朝这边探头探脑，猜是宫里来监视的人，心底便冷笑了一声，断然道：“一应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您同我回到鸣凤宫中，换过身份改头便可出宫。和亲之事，自有最好的人来善后。只要您能安然出宫，余事便十拿九稳！”</p>

她攥着沈芷衣的手往前走。</p>

可走出去两步之后才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阻力，回过头去，竟见沈芷衣立在原地，用一种迷惑的神情看着她。</p>

这一瞬间，姜雪宁心底陡地一突。</p>

沈芷衣重复了一遍：“出宫？”</p>

姜雪宁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被一根脆弱的弦高高悬在了半空中，连声音都被带得颤抖起来：“是啊，殿下不记得了吗？那天我曾问过您的。”</p>

沈芷衣似乎想不起来。</p>

姜雪宁在入宫之前，想过自己入宫之后会面临的种种情况，不管是事情的败露，还是萧姝的堵截，可没有一种设想能与此时此刻对上。</p>

她感觉哪里出了差错。</p>

那一天晚上沈芷衣的回答还历历在耳，她向她重复起来，提醒她：“就我生辰那日，在殿下宫中饮酒，我问殿下不去和亲逃得远远可好，殿下回答了我，还说恨生帝王家……”</p>

天色暗了。</p>

御花园里的宫灯亮了。</p>

远近有些鸟语虫声的喧嚣，却衬得此刻越发冷寂。</p>

沈芷衣恍惚了一下，一盏又一盏宫灯倒映在她瞳孔里，却只是毫无意义的影子，并不能带来多少温度。</p>

眨眨眼，眼角下那一瓣樱粉轻颤。</p>

像极了一滴粉泪。</p>

她到底是记了起来，心下动容，红了眼眶，笑时却觉满腔苦涩，抬起手来轻轻抚上姜雪宁那微冷的面颊，含着泪道：“傻宁宁，你都说是饮酒，那些话都是醉话呀！怎可当真……”</p>

“啪”地那么一声，那根弦，终于是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崩断了，姜雪宁悬在高处的那颗心摔了下来，摔痛了，摔醒了，也摔麻木了。</p>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p>

脑海里是混沌的一团乱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