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苦海谁能渡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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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太过用力，抓得她生疼，于是稍微用力地挣扎起来。</p>
然而他却握得更紧：“你去哪里？”</p>
沙哑的嗓音低沉极了，听得人心惊肉跳。</p>
现下正是夜深。</p>
他们捡来的柴禾即便省着烧，到这时候也不剩下几根。</p>
火堆上的火苗黯淡极了。</p>
连他们的轮廓都照不清晰。</p>
那股不安再一次从姜雪宁心底浮了出来，她能感觉到他一双眼锁住了自己，却镇定地道：“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p>
谢危说：“你是小骗子，撒谎成性。”</p>
他五指深深楔入她指缝，强将两只手扣紧在一起，平静如深海的瞳孔深处却隐约蕴蓄了一股蛰伏已久的疯狂。他掐住她下颌，用力地、惩罚似的吻了过去。</p>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戾吻。</p>
咬破了她的唇瓣，卷着那一股鲜血的腥甜深入，逼迫着她的舌尖，带着一种释放的极端，让她喘不过气来，近乎窒息。</p>
姜雪宁被他吓住了。</p>
黑暗里她胸腔起伏，而他居高临下地压制着她，俯视着她。</p>
谢危的大拇指，用力地擦过她破损的唇角，直到看见她眼底露出些微的痛色，才慢慢收了力，问她：“你怎么喜欢张遮？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可以读懂你。”</p>
沙哑的嗓音，像是春日里的飘絮。</p>
可落入姜雪宁耳中，却激起她阵阵战栗。</p>
她终于察觉到了，在这副圣人躯壳下，深藏了不知多少年的朽败和阴暗，那种逼仄的隐忍，病态的偏执……</p>
谢危将她抵在岩壁上，紧贴着一片冰冷。</p>
温热的唇却顺着耳廓，落到颈侧。</p>
他另一只手掌，悄然握住她纤细的脖颈，覆上那脆弱的咽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p>
姜雪宁感觉到有什么灼烫的东西坠入她颈窝，流淌下去。</p>
她为之发颤。</p>
谢危却呓语似的贴在她耳廓，说：“我想杀了你。”</p>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心，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墙。</p>
他缓缓地收紧了手掌，却并不转头看一眼她此刻的表情。寂冷到深处声音，浸染了绝望，又带着一种蛊惑，却不知是蛊惑她，还是蛊惑自己：“姜雪宁，就在这里，和我死在一起，好不好？”</p>
姜雪宁慢慢闭上眼。</p>
那一刻，竟觉这个让自己怕了半辈子的人，可恨，可悲，甚至可怜！</p>
她想要给他一巴掌，让他好好清醒。</p>
可眼泪却淌下来。</p>
他炽烈、疯狂的情绪，将她携裹在内，让她想起过去那些难熬的日子，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近乎哽咽地道：“不好，谢居安，一点也不好。是我救了你，这条命不是你的，是我的！我还没有答应……”</p>
不要当懦夫。</p>
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